《百鸟朝凤》一份“土掉渣”的情怀

来源：温州网–温州日报作者：翁卿仑2016-05-13 06: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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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州网讯近期电影院出了很多新电影。在如今这个一部新电影票房随随便便就莫名其妙上亿的时代里，我渐渐开始了选择障碍。最后，我没去看好莱坞大片《美国队长3》，而是选择了票房惨淡的《百鸟朝凤》。

　　看《百鸟朝凤》的时候，有一个深深的感觉，这个电影，没有爱情，没有哗众取宠的噱头，全片讲的都是西北农村的艺人……票房，注定悲剧。

　　我试图去找同类项的时候，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一部法国电影《蝴蝶》。《蝴蝶》说的是一个喜欢捕蝴蝶的老头，带着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去森林里寻找稀有的蝴蝶“伊莎贝拉”的故事。因为是西洋片，而且口碑很好，当时就找出来看了。就是这样一部简简单单的丛林电影，2005年在法国吸引上百万名观众。

　　对了，最近我还在看毛姆的那部著名的大部头小说《人生的枷锁》，还没看完，说的是来自小镇的青年菲利普去都市闯荡人生的故事。菲利普在小镇里的生活，无非就是吃饭、祷告、吃饭、祷告……牛奶，牛排，土司，面包，不正是英国普通小镇一个普通青年的日常吗？可是到了中国，就变成很多追求时尚的青年们玩情调的西餐了。那在西方，其实也就是“土掉渣”的东西。

　　《百鸟朝凤》也是“土掉渣”的日常，说的是一名在西北农村葬礼上吹唢呐的老艺人如何将唢呐传递给新艺人的故事。生老病死的葬礼，可不就是我们广大农村的日常嘛。

　　说起电影里的唢呐，早期给我的印象依然停留在徐克电影《黄飞鸿》系列的主题音乐里，每次黄飞鸿要打架的时候，那首唢呐吹出来的背景音乐《男儿当自强》就雄壮地响起来了，听得人拳头直痒痒。

　　可是现在的孩子们，学的都是钢琴、小提琴什么的西洋乐器，唢呐，真的很少见了。

　　《百鸟朝凤》里的唢呐艺人生存状态像《百鸟朝凤》的票房一样尴尬，随着时代变迁，农村的葬礼也开始兴起西洋乐了，唢呐艺人的地位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失业。

　　但是《百鸟朝凤》这首曲子在电影里是有情怀的，过去一般的葬礼，大家吹普通的曲子，唯有德高望重的老人过世，葬礼上才吹《百鸟朝凤》。《百鸟朝凤》的吹奏难度极大，能吹出这首曲子的，才能成为帮主。也就是说，不管老帮主还是新帮主，在崇尚艺人的时代，他们是下了别人想不到的苦功夫的。也因为《百鸟朝凤》这首曲子在葬礼上的特殊地位，过去，帮主们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于是，我们在《百鸟朝凤》里，能处处看到老艺人的职业尊严，看到新帮主的刻苦努力。

　　可是这样的手艺，最终还是成为了被广大民众束之高阁的“非遗”。

　　时代越来越“快餐”。

　　于是又想起了近期上映的另一部电影《北京遇见西雅图之不二情书》。《不二情书》可以算是在“快餐”时代对缓慢的精神恋爱的一次回归，上映几天票房也随随便便就是几亿的。但是平心而论，《不二情书》远不如《百鸟朝凤》用心。《不二情书》的书信里，用了很多古诗词，很多年轻人看了可能会觉得特文艺范儿。其实吧，熟知那些古诗词的人都知道，它们如果不是用来谈恋爱，而是用在它们本身该有的意境里，恐怕更美。

　　木心的诗《从前慢》里有这样几句：“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百鸟朝凤》也是这种“从前慢”的电影，看似“土掉渣”的农村唢呐艺人题材，说的却是最质朴也是最美的师徒情怀。

　　话说回来，西洋人对《百鸟朝凤》却也真是青眼有加的。曾经执导过《无间行者》《雨果》《华尔街之狼》等等大片的好莱坞大导演马丁·斯科塞斯就曾对这部电影予以盛赞，称已故的《百鸟朝凤》导演吴天明为一位电影界真正的巨人。

　　好东西真的没有“土”“洋”之分。那些“快餐”式的所谓时尚，在时间的长河里，终究抵不过认真的结果。如果你对爆米花式的“快餐”电影厌倦了，不妨静下心去看看这部娓娓道来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