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人池浚:我在故宫修宫廷戏曲

温州网 2019-02-25 08:23:00
池浚表示,让观众体会当年宫廷戏台上活色生香的艺术世界,“盘活”宫廷戏曲的文化价值。

池浚,1979年生,温州鹿城人,故宫博物院博士后,国家京剧院创作中心副主任。

  温州网讯 正月十五(元宵节),故宫夜景霸屏。在“超级大月亮”的映衬下,建院94年来首次夜间对外开放的紫禁城,令无数无法到现场的网友隔屏艳羡。在这场盛宴的前期准备中,就有温州人池浚的身影。

  此次,记者邀请了在故宫修了2年多文物(戏曲)的池浚,来谈谈他眼中的故宫模样和他的宫廷戏曲梦。

  池浚表示,让观众体会当年宫廷戏台上活色生香的艺术世界,“盘活”宫廷戏曲的文化价值。

  他说:“我的戏曲梦,是出几部好书、几部好戏、几篇好文。”

  来自中国戏曲的发源地

  梅兰芳之子梅葆玖先生曾这样评价池浚:“虽不出自梨园,却与戏曲人同舟共济,自己也成了戏曲人。”池浚家中并没有从事艺术专业的,他从小接受的是再常规不过的义务教育,上的是普通中学和综合类大学。

  池浚与戏曲的首次接触非常偶然。1990年,在温州少艺校声乐组就读的池浚参加了学校编排的“少儿戏曲联唱”和“京剧现代戏联唱”节目。“当时我们对戏曲没有什么概念,只是觉得那种‘歌唱’有味道、很好听。”这段经历却在不经意间,为池浚日后从事戏曲事业埋下了一颗种子。

  真正与戏曲结缘,要从一封书信说起。1999年,20岁的池浚给梅葆玖先生写信,表达了自己对梅派艺术的喜爱和对先生的景仰。不到一个月,收到了梅葆玖先生的亲笔回信。这封回信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大学毕业以后,池浚按梅葆玖先生说的那样,“投身其中(戏曲)”。池浚坦言,从研究生阶段开始,他才真正进入专业戏曲研究者的身份。池浚终日研读资料、撰写论文,“到硕士毕业的时候,宿舍书桌前软凳子上的海绵垫,都被我坐得凹陷进去了一个坑。”

  “我们都是追梦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梦,只要人人都用心筑梦,小小的自己就能让大大的梦想成真。池浚表示:“我骄傲,我来自中国戏曲的发源地,我是南戏的传人。”池浚愿意与家乡的文化文艺界有进一步的对接合作,为温州戏曲、温州文化建设贡献自己的一分力量。

  参与“紫禁城上元之夜”

  “紫禁城上元之夜”文化活动为期两天。2月20日,在故宫博物院做宫廷戏曲研究博士后的池浚以本院职工的身份,也登上城墙一睹这场灯光盛宴。池浚告诉记者,这次活动中灯光秀的设计、制作、布置是由故宫和外单位合作完成的,故宫提供内容策划和专业指导,科技公司负责灯光技术。这次盛宴中畅音阁大戏楼的应用,就有池浚的参与。

  “畅音阁大戏楼是紫禁城内最大的一座戏台,始建于清代乾隆时期,分为‘福、禄、寿’三层戏台。平常绝大多数演出只在底层的‘寿台’上表演。”池浚说,登上城墙实地考察,发现大戏楼中层的“禄台”恰与在城墙上的视线齐平。“为了适应游客在城墙上游览的方式,这次灯光秀中,采取了独立使用‘禄台’演出的特例,这在畅音阁二百多年的历史上恐怕也是第一次。”

  这次畅音阁的戏曲表演邀请了京剧演员来完成。池浚说:“这倒有点像当年宫里演节令承应戏时,调‘外学’(宫外的演员)到内廷供奉的样子。”演出剧目有《天女散花》《贵妃醉酒》《闹天宫》《夜深沉》片段。“《夜深沉》其实就是《霸王别姬》中的‘剑舞’,但由于要与过年的‘喜气’相适应,就不能提‘别姬’了。我们就用为剑舞伴奏的曲牌名《夜深沉》来代称。”

  耐住寂寞去修复宫廷戏曲

  去过故宫的人都知道,一般游客是走中轴线,从午门进,从神武门出,而池浚他们这样的研究、工作人员则一般是从东华门或西华门出入。池浚提到,进入东华门就是宫廷戏曲研究所,进入西华门就是故宫博物院博士后工作站的所在地——宝蕴楼,科研处则设在靠近西北角楼的一个小院里。

  “从工作性质来说,在故宫工作跟在其他文保单位工作并没有特别大的区别,我感受最大的区别应该是‘冰火两重天’。”池浚提到,故宫是文保单位,也是研究单位,同时是一个旅游景点、一座对外开放的博物馆。他们所在的工作区域是安静的,而跨出“非开放区”的标识牌,则是一片喧嚣。但游览区和工作区有一定距离,景点的热闹基本打扰不到他们,宛如两个世界。

  在故宫里工作,各部门之间不常串门,各个专业都是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研究、工作。池浚说,故宫的西宫墙外有一排平房,这就是前段时间热映的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中的“故宫文物医院”,里面有研究室、实验室、技术修复车间等。为了保护文物,非该专业的人员基本不能进入。池浚开玩笑说,这里的“病人”都“价值连城”,正在“医院”里的门诊和“手术室”里治疗。“这样的环境,会让这里的工作人员更加静下心,耐住寂寞去做事情。”池浚坦言,面对一墙之隔景点的繁华,更需要我们有定力、有坚守、有“工匠精神”。

  挖掘宫廷戏曲的文化价值

  池浚研究项目为宫廷戏曲,就是以故宫戏曲文物、文献的整理研究工作为起点,挖掘修复宫廷剧目,激活沉睡的文化基因,让数百年前帝后品赏的宫廷戏目穿越时空“复活”过来,“活在当下”,“活”在舞台上,让观众体会当年宫廷戏台上活色生香的艺术世界,“盘活”宫廷戏曲的文化价值。池浚说:“这就是我的宫廷戏曲梦。”

  池浚介绍,故宫的一切都是有故事和生命的,戏曲是“非物质文化”,所有“物质”的文献、文物,原本都是“非物质”戏曲演出过程的有机组成部分。对于宫廷戏曲的修复,不是剧本纸张的黏合或戏服的修补,而是结合文本、声腔、服饰、切末、演出场所,尤其是对演员与表演技艺的研究,对表演内容和演出形态进行恢复。这是一项长线工程,需要很多人付出长期的艰苦努力,池浚目前所做工作是为此打下基础。

  与对单件、个体文物的修复不同,对戏曲的修复是多要素、多介质的。《我在故宫修文物》中,无论是书画、钟表,还是青铜器、瓷器,通过将钟表零件修复重组,将陶瓷片的拼接黏合,文物能基本复原。目前这些文物、文献是根据档案、不同材质的物件等分门别类的。戏曲是综合立体艺术,要通过梳理,将已经散落的要素重新整合在一起。

  同时,与对静态、固态的实体文物修复不同,戏曲的修复是动态、活态的。比如,同为故宫所藏“三国戏”中关羽穿戴的夫子盔、绿靠、虎头靴、偃月刀、“关”字旗等文物,可能分别出自道光、光绪等不同时期,剧本又有乾隆、嘉庆等不同版本,不同年代的唱腔、身段、表演风格等更大有不同。池浚要在历史记载中,梳理戏曲形态传承接续的脉络。

  来源:温州晚报

  记者:傅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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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温州网 66w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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