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访泽雅周岙的红色记忆:藏在山岙里的革命摇篮

温州网 2019-05-15 09:32:28
在革命年代,这隐秘又便利的山岙,自然引得以天下为己任的有识之士看好而落脚发展。

源口漫水桥下游的矴步桥,对面的山即板障岩。

岩坦头秘密活动老宅,现在无人居住。

  温州网讯 地处瓯海区泽雅镇南面的周岙,是藏在大山里的革命摇篮。这里四面环山,背靠马峰尖,面朝板障岩,梅溪从门前由南向北呈S形流经大港头,汇入戍浦江。周岙地理四通八达,在没有公路的年代,成为纸山与外部联系的门户,又因造纸而富庶。于是,在革命年代,这隐秘又便利的山岙,自然引得以天下为己任的有识之士看好而落脚发展。

  岩坦头

  浙南游击纵队的秘密活动地

  岩坦头,危岩高悬,易守易退,是革命者“隐蔽精干”政策下的首选之地。

  岩坦头因一块不规则的大石头,一次可以晾晒十五筐番薯丝而得名。这里的周氏祖先依山而居,留出平地开垦种粮,把房屋建到相对高度百余米的岩坦头。一条陡峭而狭窄的蛮石山岭经过岩坦头,直达马峰尖、岚蕻山主产番薯的山头。周阿木公的家就在岩坦头边上,为一座民国初期建造的两层低矮楼房,在楼阁后檐口放上一块木板可以直通后山。浙南游击纵队的吴荣膺等人经常来此开展革命活动,周阿木成为周岙最早的共产党员。

  周林仁叔是周阿木公的二儿子,1939年出生。他说,他爸曾经去过日本,会听懂日本话。吴荣膺在1946年下半年来到他家,当时石榜山的王和楷、潘崇汉等人一起。他爸194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当时同村周阿兄、周崇辉、周和兄、周宝娒等人相继入党。吴荣膺经常到他家召开党员会议,他去放哨时,老鹰(纸山人均称呼吴荣膺为“老鹰”)经常给他糖吃,并告诉他,若有生疏的人来就咳嗽几声。白天,会议在楼阁里召开,楼阁后面是山园,种植苎麻,楼阁里由一块活动木板当桥梁,如果发现生疏的人来了,立即从后门撤离。夜间开会,把煤油灯放在灶窟里,以防光线外泄。开会都由他爸通知其他党员,很秘密,邻居都不知道。吴荣膺有时住在他家,有时开完会就走。游击队员都是东过一夜西过一夜的,没有固定住所。

  周林仁叔说,他爸是周岙第一任党支部书记,第二任是周崇辉。1951年检查土改时,有人告发他爸曾在日本加入国民党(当时在日本的中国人都加入国民党)而被退党。

  1945年日本人践踏周岙时,跑到他家找他爸带路,他爸在楼上听到日本人的声音,马上从楼上后门逃走,躲在苎麻园里,日本人找不到他爸,就叫他妈带路。他妈是包脚的,走路很慢,把日本人带到“刀鹰岩”附近,日本人走了,他妈才回来。

  周林仁叔的邻居周林法叔说,周岙的革命根据地就在岩坦头一带。周阿兄在杭州革命失败后,回到家乡参加党组织活动,吴荣膺一班人经常到他家商量事情,讲革命形势。革命形势好转时,他们晚上就在村民家里唱歌讲故事,搞文艺活动。

  《纸山——红色记忆》一书记载:常驻纸山的永嘉县委领导曾绍文、张金发、廖义融曾带领队伍路过和暂驻周岙村,很重视这个进出口要道的党组织建设。1948年春,吴荣膺、孙明津来村里把过去陆续入党的党员和1947年新吸收的党员集中起来,在岩坦头周阿木家成立了周岙党支部。

  下宅坦

  解放温州部队的集训出发地

  周岳云老师如是描述家乡下宅坦:“屋前的大路旁,是一块二千多平方米的大草坦,绿草如茵,十分平整,村人称为‘下宅坦’,也有人叫‘晒谷坦’。一九四九年五月七日,和平解放温州的大部队就在这里结集、出发。从此,‘下宅坦’成为永远值得纪念的地方!”

  解放温州的部队集结周岙下宅坦,是浙南游击力量十几年酝酿发展的大检阅。纸山泽雅的革命火种,从1930年红军经过而遭国民党围剿时开始播撒。当年的星星之火,经过革命者十几年“头挈手里走”的艰难发展,渐成燎原之势。1948年,浙南游击纵队从“三条降”将军岩的深山冷岙里,外移到周岙驮坦开展革命活动,为解放温州城做好前期准备工作。

  今年94岁的周亨浦公说,曾绍文、吴荣膺带着短枪班在驮坦活动,驻扎在周昌琴屋里,夜出昼宿。1949年4月末,瑞安、乐清、永嘉三个地方的部队约一千多人到达驮坦,家家户户都住满部队。部队服装在石垟村制作,夜间送到驮坦。当时吴荣膺叫他送信到周岙下村的文龙家,当天晚上周岙民兵从地主家里挑出稻谷在“上水碓”捣米,捣了整整一夜的米支援部队。第二天从“下路垟”(藤桥等地)送来许多蚕豆做菜吃。部队在驮坦住了一个礼拜,然后集中下宅坦开会。下午4点左右,部队分三路进城,一路走天长岭,一路走岩角山岭,一路走宝昌岭。第二天,夏宝权等四位村民抬着一位有病的领导进温州城。

  1928年出生的吴银桃公说,他是1947年到三条降他哥哥岳父家的茅草棚里开始革命活动的。当时有30多人,白天在溪坑里,晚上睡在茅草棚里。他的工作是送信,选择雨天穿上蓑衣,把信件缝在蓑衣的夹层里送出去,最远的一次送到庵下。他说,部队集中周岙时,指挥部也搬到周岙下村周寿昌家,部队驻扎在岩坦头、后面山等地。

  “温州红色学者”洪水平先生是景德寺和平谈判的记录员。他说,部队集结周岙时,指挥部就在周岙。当时做好两手准备,如果和平谈判不成功,就用武力解放温州。部队在周岙主要是进行巷战训练,因为当时大多士兵没有进过温州城。我又问:“民间传说,我方用黄金买通叶芳,温州才得以和平解放,是真实的吗?”他说:“当时国民党的温州部队没有饭吃,我们提供三十两黄金作军饷稳住部队。”

  温州和平解放后,温州第一任地委书记龙跃同志的《坚持浙南十四年》一书记载:“中国人民解放军浙南游击纵队主力第一、二、三支队和独立大队于一九四九年五月六日下午五时由周岙出发向温州进军。当晚接收了温州城外的莲花心、翠微山、松台山等重要制高点,然后兵分三路进入市区,一路由太平岭自西郊入城,一路由九山入城,一路由三角门、小南门入城。”

  西柏坡是我党“进京赶考”的出发地,周岙是我军解放温州城的前站。两者虽不能相提并论,但在苦难辉煌的中国革命征程中,两者目标一致意义相似,周岙应该打造成温州红色革命文化教育基地。

  板障岩

  国民党交警第一总队覆没地

  2016年,周岙村民在修建板障岩步行道时,发现山顶和山脊上有壕沟。经考证确认,这是1949年5月国民党交通警察第一总队开挖的战壕。

  历史的日历翻回到1949年4月下旬。国民党交通警察第一总队从南京败退下来,途中收罗诸暨县政府人员和火车站路警等,共约1200人,从金华、缙云蹿往温州,企图下海脱逃。

  5月13日深夜,敌军从西洲偷渡瓯江南蹿,在横山遭遇浙南游击纵队的阻击后,得知温州已经解放,欲转而西上,经泽雅向福建方向逃窜。

  5月15日上午9时许,敌军在藤桥西面79高地被我军截为两段,近千人主力被拦截在藤桥镇上。另一股200多人,逃经戈恬,占领石坳山78高地制高点。尾追而至的我军二大队即行抢占石坳山对面的439高地,隐蔽在山腰丛林里,距敌仅200米。顽敌派出一个加强班,从陈垟山边越过山坳,企图从右翼迂回到我军阵地背后,占领双炮山。我军发现后,以一个班隐蔽运动到一个小山后面,居高临下,毙敌2人,余敌慌忙逃回。接着,我军向78高地发起猛烈冲杀,杀伤敌10余人,毙敌指挥官1名。在追敌途中又俘敌30余名,余敌170多人涉过天长溪流,蹿向石马殿后山,踞守在板障岩369高地上。

  上午10时许,留守永嘉县委机关的警卫班在朱大翠带领下赶来参战。他们从肇山寺出发,向369高地发起攻击。此时,西岸、周岙和藤桥等地民兵3000多人赶到板障岩周围,他们手持火药枪、棒头刀、红缨枪,高喊“缴枪不杀”,喊声震天。西岸的民兵抬着一门“九节炮”来增援,在驮坦坳门装上火药和碎铁石,从北面向敌阵地开炮,炮声震天响,所到之处,树枝碎石满天飞,威力很猛,但射程不远,打不到敌阵地。他们又火速抬起炮跑到鹤岙后山,从南面向敌阵地开炮。双方激战约两小时,敌军被土炮和人民战争的神威所震慑,围困在山巅已成瓮中之鳖。敌人派出一名军官向我方请求停止攻击,表示愿意投降。至此,战斗胜利结束。敌兵170多名整队缴械,计有机枪一挺,火箭炮一门,汤姆式冲锋枪80余支,卡宾枪70余支,短枪10余支,子弹万余发。几个俘虏沮丧地说:“想不到,我们竟败在游击队和手拿土枪的老百姓手里。”

  装备精良的国军士兵当然想不到自己为什么当了俘虏,蒋介石退守台湾后才悟道“人民”的力量。当兵为谁打战,执政为谁服务?人民是根、人民是本。以人民为中心,不忘初心,继续前进。这才是回顾历史的真正意义所在。

  来源:温州日报

  林志文文/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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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温州网 66w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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