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1月13日、14日和15日,中国留学生纪欣然遇害案连续3天初审。
听取证人证词后,洛杉矶高等法院法官维亚说,证据很充足,命案中的3名嫌犯,需要面临谋杀罪名的审判。
案情回顾
回家途中遭袭击地上有大量血迹
纪欣然出生于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是浙江大学控制科学与工程系09级毕业生。2013年秋季入学南加大,攻读电气工程专业,立志当一名创新工程师。
2014年7月24日凌晨,时年24岁的纪欣然在学校参加完学习小组,和一个同学一起步行回家。两人在路口分手,纪欣然独自回家。
纪欣然住在“城市公园”公寓,在“果树林大道”第30街1200号,距校园仅两个街区。24日凌晨零点三十分左右,纪欣然走到第29街时,遭5人抢劫、袭击,头部受重伤。
纪欣然一路挣扎后逃脱。之后,他回到公寓,并没有报警。
24日上午,纪欣然的室友发现纪欣然遇害,随后报警。洛杉矶警方赶到现场,证实纪欣然已经死亡。
据报道,纪欣然遇害时,地面留下大量血迹,一直延伸至公寓。
过程波折
嫌犯家属从未道歉
2014年7月24日和25日,南加州大学连发三份声明,悼念纪欣然。
7月26日,浙大玉泉校区的同学们为纪欣然点上蜡烛,低头默哀。
同一天,中国驻洛杉矶总领馆网站发布声明,敦促美方查明真相,缉拿凶犯。
7月29日,美国洛杉矶警方宣布,抓获5个嫌疑犯。其中4人涉嫌谋杀,1人涉嫌抢劫。5个嫌疑犯中有3个是未成年人。
当天下午,洛杉矶高等法院第一次开庭听证。几名嫌犯面无惧色和悔意。他们的亲属到场旁听,并一直在媒体面前说,他们是“好孩子”,是“无辜的”。
7月30日,纪欣然父母和其他家人抵达洛杉矶,痛哭不止。纪欣然是家中唯一的男孩。
8月5日,纪欣然家人完成孩子的后事和法律手续,抱着纪欣然的骨灰回国。纪欣然母亲杜锦辉仍然悲痛欲绝,边哭边自言自语:“儿子,妈妈带你回家。”在美期间,纪欣然的家人没有接到任何来自犯罪嫌疑人家属的道歉。
8月12日,第二次听证会,上百名南加州大学生和当地华人来到法院听审,并在庭外表达支持。
嫌犯在法庭上嘻嘻哈哈
9月12日和10月9日,纪欣然案又再次开庭。检辩双方通报和讨论了案件进入初审程序前的证据核查、送验情况。法官把初审日期定在2014年12月4日。
12月2日,审前状况听证会,4个嫌犯19岁的卡门、19岁的加西亚、17岁的奥乔亚和16岁的格雷罗被传唤出庭。他们虽身着囚衣,却谈笑自若。
在法官和检辩双方交换意见时,加西亚先是与他右侧的唯一女嫌犯格雷罗互使眼色,相对而笑。随后,加西亚又与他的女律师谈笑数次,让旁听席上的人感到莫名其妙。格雷罗也在法庭上几次和律师谈笑。另一个14岁的女孩被认为并未参与杀害纪欣然。
在旁听席上,嫌犯家属也不时交头接耳、嘻嘻哈哈。当地华文媒体爆料,几个嫌犯家庭都是西班牙后裔,并未受过良好教育。有些嫌犯家属可能是非法移民,有的有可能是当地黑帮成员。
到了12月4日,辩方律师说,有其他案件与纪欣然命案撞期。不得已,法庭将初审日期推迟至12月12日。
到了12月12日,辩方律师又说,有其他案件与纪欣然命案撞期。尽管纪欣然父母的代理律师蔡玟慧异常激愤,向法院抗议,但法庭再次把初审日期推迟至今年1月12日。
初审开始
加西亚突然咆哮公堂
1月12日,加西亚突然情绪失控,咆哮公堂。他的辩护律师贝蒂也称病未到庭,导致初审日期又延后一天。
13日开庭,加西亚的辩护律师仍称病未到庭。
加西亚的临时代理律师向法官提出请求,由于加西亚曾出现情绪失控现象,建议对他作进一步的心理评估。法官同意了这个请求,并决定在2月3日再举行一次相关听证。
因此,加西亚13日未进入初审程序。
他是中国人,他肯定有钱
1月13日和14日,包括在海边遭遇抢劫的两位受害人、洛杉矶市警局警官、洛杉矶县验尸官办公室医师,共有9位证人出庭作证,当庭展示寻获的作案凶器、案发时驾驶的汽车、南加大附近街区的监控录像、纪欣然公寓的照片等多项证据。15日上午,最后一位证人出庭作证。
洛杉矶市警局探员施尔霍德出庭作证时说,2014年7月,他为4个嫌犯做笔录时了解到,去年7月24日凌晨纪欣然命案发生前,4个嫌犯乘坐在卡门驾驶的一辆本田雅阁轿车内,谈论如何抢劫南加大校园附近的人。
施尔霍德向法庭提供的证词表明,嫌犯加西亚在做笔录时说,他当时所提出的抢劫目标是一名中国学生,即恰巧路过那里的纪欣然。
“因为他是中国人,他肯定有钱。”施尔霍德说。他在洛杉矶警局第77街分局内为4名嫌犯逐一做笔录。当时这些嫌犯均有律师陪同。
洛杉矶警局警官胡拉多作证时说,女嫌犯格雷罗曾向他坦白,他们没钱给汽车加油,决定抢点钱来加油。她承认随身带了一把两寸长的折叠小刀,并用它在海边从一位女士身上抢到26美元。
胡拉多还展示了加西亚和17岁的奥乔亚被捕时,亲笔写下的事情经过说明。加西亚否认曾在海边袭击过路人,他将动手打人推到奥乔亚身上,说自己只是觉得很好玩,在一旁笑。而奥乔亚虽承认打人,但否认用过棒球棍。
胡拉多说,警方不仅找到了行凶用的蓝色棒球棍,而且还在上面发现已经干了的血迹。奥乔亚说,这些血迹是他们去海边抢劫前就有的。
嫌犯面临死刑和终身监禁
此案所有10位证人中,有一位洛杉矶市警局警官温斯坦利1月14日下午因要赶去机场,只完成了部分证词。法官本决定下周再让他回来继续作证。
但在15日上午听完其他9人的证词后,女法官维亚说,检方提供的“压倒性的证据”已构成非常充分的理由,3个嫌犯(不包括加西亚)将继续关押并准备审判。1月29日将正式开庭。
辩护律师表示没有异议。法官宣布初审结束。证人温斯坦利无需重回法庭,纪欣然案可进行正式审判。
在当天的审理中,3个嫌犯穿着黄色囚服面无表情在法庭听取了这个结果。加西亚目前因其精神状态受到质疑,法院将在稍后时间对其罪名进行进一步听证,时间尚未决定。
尽管目前尚无证据证明负责开车的卡门有动手施暴,但所有嫌犯一律等同对待,被起诉谋杀罪名。不过,抢劫、企图抢劫、使用致命武器三项罪名与卡门无关,奥乔亚和格雷罗则多了这三项控诉。
如果罪名成立,卡门和加西亚最高可能会被判死刑。而奥乔亚和格雷罗虽然按成年人罪名起诉,但由于未成年而不会面临死刑,最高可被判终身监禁。四人目前均被拘留,不得保释。
纪欣然家属的律师蔡玟慧说,初审很顺利。1月29日,3个嫌犯将再次过堂并表态是否认罪。此后还要多次审前听证,检方还需完成DNA等证据检验。若一切顺利,最早可于今年下半年审判。(综合新华社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