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爸老妈讲 那些年的高考记忆

温州网 2019-06-09 09:33:00

  温州网讯“678一路发”、“高考必‘粽’”……这个端午假期恰逢一年一度的高考,社会的焦点毫无疑问都落在了高考“宝宝”身上。与高考有关的话题,层出不穷。而老爸老妈们那些年的高考故事,也被渐渐唤起……

  高考镌刻着国家发展、时代变迁的印记,也记录下那些年关于青春、汗水、理想的故事与个人命运的改变,它改变了每一位参与者的生活轨迹。记者就请几位不同时代的“高考生”讲述自己的高考故事,重温60多年前、40年前、20多年前的高考记忆。

  上世纪五十年代高考

  志愿没填好,优等生“榜上无名”

  讲述人:张京声,退休干部,1935年出生,1954年高考

  高考故事的时代印记:上世纪五十年代的高考生,那可真是“凤毛麟角”。当时高考录取方式是先填报志愿再考试,由此造成的“阴差阳错”遗憾不少。

  我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高中毕业生,当时实行全国统一高考招生制度,考生先填报志愿,再参加统一高考。当年我就是因志愿没填好,虽然多科成绩考得不错,最终还是落榜了。

  当时,我们温州中学1954年高中毕业的同学总共有50名,参加高考的同学在填报志愿时,绝大多数选择理科类目,仅有4位同学选择了文科类(含美术),我填报的第一志愿就是美术。

  之所以要这样填写,自有我的“理由”。初中阶段,我就很喜欢跑籀园图书馆借“厚本”的书看,除了《红楼梦》《水浒传》《三国演义》等,还读了鲁迅、巴金、曹禺等名家的小说和剧本,“埋下”热爱文艺的种子。当时在班主任的推荐下,自己排演过话剧,还加入学校绘画兴趣班学习了素描、水彩画等。我考入“温中”高中部,学校的学习气氛特别浓。当时国家提出学生要“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少年气盛的我力图“全面开花”,学习上“平均使用力量”,以致高中时自己的学业成绩虽在班上属中上,不过美术已不如初中出色了。到了高考填报志愿时,自己又是一股脑儿的从兴趣出发,只选美术和中文两个专业去填报志愿。我印象很深刻,当时就是按照如下的顺序去填报志愿:第一志愿,中央美术学院;第二志愿,浙江美术学院(现在的中国美术学院);第三志愿,北京大学中文系;第四志愿,复旦大学中文系。

  1954年夏天,全国统一高考录取新生名单揭晓。同学纷纷走上街头,在闹市区的阅报栏前看《解放日报》,寻找自己的“大名”,一旦看见了,就开心地大声欢呼。记得当时,班里除了少数没参加高考的同学外,几乎个个“榜上有名”,而我却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名字,我回家大哭了一场。后来打听到,虽然我的多科成绩考得好,可是现场画创作考试成绩不佳,这是导致“榜上无名”的重要原因。当时是先填报志愿再参加高考,然后再公布录取名单。而如果自己不是一心填“名校”,也不会“榜上无名”吧。就这样阴错阳差下,我成了我们班上少有的高考落榜生。后来,虽然一建筑专科学院发来录取通知书,但当时我已留校做共青团工作了,我就没去报到了,就这样错过自己的“大学梦”。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高考

  初中肄业生,苦学日语“突围”

  讲述人:陈云舟,温大外国语学院日语教师,1960年出生,1981年高考

  小学文化程度、初中肄业,1979年至1981年间,尝试过中专考试、停薪留职高考,最终靠苦学日语“突围”,成功考上大学日语专业。

  我出生于国家三年自然灾害最严重的1960年。1974年春,受读书无用论思潮的影响,初中只读一年半就辍学打工去了。1977年底国家恢复了高考和中考(当时是指考中专)。阅历丰富的父母亲反应比较快,1978年就建议我去考中专,当时被我一口否决:“考中专?别做梦啦!你儿子没那个水平和实力。”

  父母亲不甘心,1979年,没经过我同意就背着我替我报了名(那时候,报名没有那么严格)。为此,我很生气,还埋怨父母多此一举,并当场撕毁了准考证。但父母没死心,悄悄地捡起了被我撕毁的准考证并且粘贴好,等我想通的一天。

  终于有一天,不知道是厂里发生什么事刺激了我。我主动去找父母,要去考中专。

  1979年7月7日,人生第一次参加中考。一个只有小学文化程度,初中肄业的考生,赴考前又没有努力复习,结果自然可以预料。放榜时,才知道自己只考了150分,平均每门课程只有30分。我无地自容,羞愧难当。但是父母亲不但没笑我,还鼓励我,说我考得不错,比他们想象得好。但是,回到厂里,我的成绩居然成为工友们的笑柄,个别工友甚至公开嘲笑,风言风语说我考十年也不一定考得上。

  我是一个非常具有逆反心理的人,暗下决心:一定要以最短的时间考上中专甚至是大专。

  1980年7月7日,我第一次参加真正的高考,虽说成绩有了很大提高,但再次名落孙山。然而,我没有灰心,反而信心倍增地向厂领导请求让我停薪留职半年,全力以赴复习高考。如果再考不上,就安心工作,永远放弃高考。

  背水一战,怎么样继续挖出分数潜力?能不能通过学外语试试?学哪一种外语提高更快,更有竞争力?1980年高考失败后的八月份,在家人的支持下,我尝试着做了一个有趣的试验。同时试学两种外语:白天跟妹妹学英语;晚上跟妈妈学日语。妹妹当时已是杭州大学外语系英语专业一年级学生。妈妈在医院当医生,当年为了晋升职称,学过初级日语。

  妈妈每天下班回家,一家人吃完晚饭,妈妈开始启蒙我学日语。日语英语齐头并进着学习。虽然妈妈的日语只会那么一点点皮毛,但不知道是妈妈教得好还是怎么回事,我却深深地喜欢上了日语。

  九月份,妹妹继续去杭州上大学。我也已经做出决定:放弃英语学习,努力专攻日语。通过学日语来“突围”拉分。

  妈妈三脚猫的日语知识一下子就被我吸收完了。如饥似渴的我必须继续求学,当时除了每天自学以外,还听一天三次的日语广播讲座(其中有两次是重播),感觉很是不过瘾。

  1980年10月,我插班进入勤奋夜校日语秋季初级班学习。记得当时来勤奋夜校学习各种外语的学生非常之多,每个晚上都有上千人。学日语的学生也非常多,有好几个日语班,每个班级四五十人,从初级到中级都有,教室里坐满学生。

  我家住在中山公园附近的公园路上,距离百里坊的勤奋外国语夜校大约四五公里,步行大约要50分钟。当时既没有公交车,也没有摩托车,只是因为学习热情高涨,不管刮大风还是下大雨,我往返全是步行,而且从没缺过一次课。

  正所谓天道酬勤,功夫不负有心人!1981年7月7日我终于成功考上杭州大学外语系日语专业。

  上世纪九十年代高考

  从皮鞋匠到警校生,高复生的“逆袭”

  讲述人:蔡勇孟,警察,1971年出生,1993年高考

  1990年高中毕业,两次高考失利。后来做了皮鞋匠,再后来又去杭州四季青卖服装。1993年上半年又去复习半年,当年高考成功搭上警校招生末班车。

  又是一年高考季,我不禁想起了二十多年前我考上警校的那一刻。

  那时候,考上大学就等于端上了铁饭碗,高考对于我们这些农村孩子来说,就是改变命运的路子。我两次参加高考,都以几分之差名落孙山,后来跟朋友学做皮鞋,跟亲戚到杭州学卖衣服,但心里一直放不下读大学的愿望。1993年夏季,我下定决心再一次去参加高考,这一次也是我考警校的末班车了,再过一年我就超过了警校招生的年龄限制了。

  那时候,信息还没有现在这样灵通,公布成绩的时候,我们是要自己去招生办公室查询分数的。那一天,大概是7月下旬,一大早,我坐车来到清明桥。招生办设在一间20多平方米的房子里,里面黑压压的都是来查分数的同学,不断挤进挤出。有的笑容满面,步伐轻盈,和别人欢快地说着话;有的垂头丧气,闷声不响,黯然离去。

  我非常紧张,似乎心都要从胸腔里蹦跳出来了。看着招生办那扇门,我恨不得马上挤进去,又害怕进入那个房间,很想扭头就走……矛盾中,我挤进了人群。我把准考证号报给了工作人员,他在一本花名册上寻找着。“你考了***分,多出分数线**分。”当他抬起头看着我,嘴里吐出这句话时,我整个人突然间像是掉进了云雾里,一下子恍惚起来,感觉一点儿都不真实。

  回家母亲见了我,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可能我当时的表现过于平静,母亲误认为我又没考上。

  “考上了。”我至今仍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非常平淡,毫无感情,没有丝毫喜悦的味道。

  说实话,这不是因为我矫情,而是我找不到真实的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到让人觉得很假。我就这样考上了?这一刻可是我从初中时就开始盼望的,就这样来临了?这是一种巨大的反差带来的结果,让人难以置信!

  如今,我工作已二十四年了,但这种突然来临的幸福所产生的心理反差让我至今难忘。

  漏做的数学题至今是谜案

  讲述人:周胜春,公务员,1977年出生,1995年高考

  喝三勒浆“抗疲劳”、听《致爱丽丝》催眠……

  前段时间,还时时梦到自己在考场上,对于一道道数学题一筹莫展。

  那年夏天天气很炎热,阳光把它的火焰肆无忌惮地照射在我们焦灼和凝重的脸上。班主任全程陪同我们,陪着我们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之后,在无法触碰的红白色警戒线之前才停下来,望着我们一个个进去。还有各个家长,在铃响之前,个个站在孩子身边,口中念念有词,嘱咐着自己的孩子。手中拿着娃哈哈矿泉水,甚至是三勒浆,还有扇子,不断地朝着孩子身上扇。

  那几天都睡不好,即使耳中听着凯丽金萨克斯《回家》或者贝多芬的钢琴曲《致爱丽丝》。历史老师还过来,交待最后要背的内容,看书的方式。有几个同学实在睡不着,都到楼上去吹风。第二天在考场里,有几个考着考着都将头靠在了桌子上。漂亮的监考女老师过来,送上湿毛巾,方才缓解,恢复了他们的精神。

  书到用时方恨少,数字答题解题思路已经很清晰了,但出来的答案却对不上。在考完之后自评分数时,令我要气炸肺的是,我数学题最后有几道所占分数最高的竟然没有做。那一叠叠像被单一样的试卷翻过来,我竟然没发现,忘了做。当时为什么没发现,迄今仍是冤案。考完后的那个夏天,我一直过得很郁闷,有时做梦都梦到在翻试题做题目。而且在今后的岁月中,甚至前段时间,我还时时梦到自己在考场上,对于一道道数学题一筹莫展,无从着手,考了低分。

  我的1997,高考很温情

  讲述人:黄茜蕾,高中教师,1997年高考

  我的高考发生在1997年。6月30日下午,已经在家自主学习半个多月的我们,自发聚集在学校的语音室,热血沸腾地与老师们一起熬夜观看香港回归仪式的直播。直播结束,我们久久不愿散去,大家说说笑笑,全然不记得一周之后的那场可能会改变命运的考试。

  我生活的小镇没有设置高考考点,为了能够安心应考,需要在县城住旅馆。县城有一个爸爸的远房表哥,是一个热心人,在他的盛情邀请之下,7月6日一大早,阿爸阿妈带着我和一皮箱的书,住进了他家。自我懂事以来,阿爸阿妈一门心思经营家里的生意,很少在生活和学习上关注过我,我是家里的长女,不仅做家务,也帮忙照顾弟弟。高考的三天,我却以小儿的姿态领受着爸妈的精心呵护,陪吃陪逛陪聊陪睡,很坦然,心里带着窃窃的喜,高考带来的压力就在温馨的亲子厮磨中消散。只记得那几天的县城闷热无风、只记得考点门口挤满的送考家长脸上写满焦灼、只记得考场里充斥着风油精的味道、只记得时间在笔尖的刷刷声中飞速流逝、只记得出考场看到站在阳光下的双亲时有隐隐的心疼、只记得那个夏天西瓜很冰荔枝很甜……高考于我而言,留下的是难得又难忘的温情。

  如今,作为高中班主任的我,年年“经历”高考,或送考,或监考。六月的高中校园处处燃情:红色的励志标语,红色的成功门,红色的幸运手带,红色的大礼包,老师们身着统一的红色送考服,食堂为孩子们准备的红鸡蛋……

  来源:温州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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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温州网 66w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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