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青山以诗意之美
核心提示:回首温州模式过去三十年的发展历程,不能说我们完全无视生态和环境问题,只是在强烈的发展冲动下,生态问题在相当程度上被遮蔽了。
秋日的黄昏,站在大罗山的龙脊之巅,但见天风浪浪,海山苍苍,夕阳西下,黄叶满地。不由得想起了《三国演义》开篇那一首著名的临江仙,“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自新石器时代始,温州的先民们就在山海之间的烟雨江南里,比山为邻,楫水为家,创造了灿烂而独特的瓯越文明。青山隐隐水迢迢,在农业文明时代,绿水青山,是物我两望,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中华文明的永恒意象。无论是“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自然恬净;抑或是“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的生意盎然,还是“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冷峻沉痛,青山绿水总是充当中国人最佳的情感寄托物。难怪永嘉太守谢灵运要用诗的语言,给后人描绘了一幅“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的浙南水乡鲜活灵动的画卷。青山依旧,忽然间秋风里飘来几丝异样的味道——铁锈?腐水?还是雾霾?不畏浮云遮望眼,且去寻这异味来自何方——改革开放以来,瓯越大地春潮带雨,创造了举世瞩目的温州模式,可是“前店后厂”的商业模式,也导致了“低、小、集、散、轻”的工业模式,无序和杂乱使大地迅速地由“诗意”变成了“疮痍”。狂飙突进式的发展模式,终于突破了青山绿水的承载能力,使山河失色。回首过去,你会发现,七千岁的江南,在最近三十年的工业文明的火光里,已渐行渐远。站在高山之巅,秋风味道,在唤起对既往山河莼鲈之思的同时,也勾起了我们对生态文明的无限情思。
回首温州模式过去三十年的发展历程,不能说我们完全无视生态和环境问题,只是在强烈的发展冲动下,生态问题在相当程度上被遮蔽了,对因经济增长而造成的环境和生态问题的担忧和反思,往往被认为是“为赋新词强说愁”。“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的发展理念,使企业无暇顾及环境伦理。经济增长的耀眼光环进一步遮蔽了“发展之殇”,本该山花烂漫的浙南诗路,一时间迷雾重重。
温州模式,几乎是用三十年的时间经历了西方工业社会三百年所走过的全部历程,纵观人类文明进程,从原始文明到农业文明再到工业文明,是一个人对自然逐渐“袪魅”的过程,是一个“自然的神性”逐渐消解的过程,进入工业社会以后,工具理性和科学主义使人对自然的支配能力大大加强,自然成了人类征服的对象,人与自然最终走向对立。以温州平阳的制革产业为例,在2003年时,平阳水头镇有大大小小的制革企业一千多家,猪皮革加工能力达到1亿多张,成为全国最大的生皮交易市场、猪皮革集散地和加工场。形成了一个年产值40亿元的产业,但也导致了日排放近8万吨的工业污水的生态危机,清清的鳌江水,在短短十来年间,就变得漆黑如墨,浊臭不堪,“自然”最终又终结了这个一度兴盛的产业。在温州经济发展的过程中,类似“人与自然”严重对立的例子并不鲜见。
2005年8月,时任浙江省委书记的习近平同志提出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科学论断,对传统的经济增长模式提出了批评和反思。近十年来,温州在实践“两山论”方面进行了大量的创新,通过转变经济发展模式,一方面使工业转型升级,一方面大力发展服务业和文化创意产业,并从技术创新和生态伦理重构的多维角度,创新温州模式,努力走出“工业文明”的泥沼,迈向“生态文明”的“美丽新世界”。恩格斯有句名言:没有哪一次巨大的历史灾难不是以巨大的历史进步为补偿的。我们欣喜地发现,在“两山论”的实践中,温州正发生着深刻的精神聚变和文化变革,把温州模式带向新的历史进步,实现“大写的增长”。
今天,你若行走在浙东唐诗之路末梢的永嘉的田野上,看见稻田里悠游的田鱼,想必一定能感受到“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自然和谐,又能体会到“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生命潮涌、大道流行的生态之美。(文/吕伟超)
本文转自:温州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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