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阅读:抗战老兵:台儿庄战役放20多发炮歼 枪林受伤坠崖

抗战老兵:台儿庄战役放20多发炮歼 枪林受伤坠崖

温州网–温州晚报 2015-08-24 07:12:06
他曾参战台儿庄大捷,冒死连放20余发炮弹,使战役转败为胜。他在武汉会战中,被机关枪打中后坠落悬崖,大难不死幸运获救。

  温州网讯 “就这么死了,不如杀几个日本鬼子再死。”当受尽人间苦楚,万念俱灰,正欲跳黄浦江自杀时,他的内心萌发这个想法,就抱着必死信念参军。

  他曾参战台儿庄大捷,冒死连放20余发炮弹,使战役转败为胜。他在武汉会战中,被机关枪打中后坠落悬崖,大难不死幸运获救。

  他叫韦炳福,今年97岁,是一名迫击炮炮兵。如今,韦炳福老人在市区垟儿路安享晚年,他的房间里,挂着各种各样的荣誉证书、奖状及勋章,都在无言诉说着他光辉而又传奇的一生。

  A投军

  跳黄浦江,还不如杀几个鬼子再死

  我老家在江苏省江阴市,家里有五个兄弟姐妹,我排行老小。5岁时,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父母把我送给地主做养子。我刚到地主家时,一些人拿着扫帚和扁担不让我进门,又让我睡牛棚,吃剩饭剩菜。一个月后,我突发高烧不退,家人把我接回去。

  小学毕业后,亲戚把我介绍到一家酿酒厂做童工,起早贪黑,还吃不饱。有一次我被人冤枉偷东西,遭到痛打,就跑到大运河边跳河自杀,幸好被来往船只救起。14岁,我就独自到江苏无锡打工,在一家杂货铺干苦工。一年后,我又到了上海,在一个手电筒加工厂做童工。

  1936年冬天,日本人的飞机在上海投掷多枚炸弹,我所在的工厂被炸掉了大半,员工们都各自回家去了,剩下我无依无靠留在上海。

  有一天,天空飘着鹅毛大雪,我独自走在外滩,想想活在世上真没意思,不如死掉算了。我就走到黄浦江边,正当我跨出一只脚想要跳江时,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想法:反正横竖都是死,就这么跳黄浦江,不如上战场杀几个日本鬼子再死。当时,东三省已落在日本人手里,我们都很痛恨日本人。那时,上海的大街上有许多挂着横幅的招兵点,我就去报名了。

  作为新兵,我被编入国民革命军80师238旅479团迫击炮连,被派到福建漳州进行为期半年的军事训练。

  B台儿庄大捷

  不顾危险连放20多发炮,为打胜仗起重要作用

  淞沪会战后,我军伤亡惨重。接到命令要上前线,我们先坐火车到了武汉,在汉口进行40多天战前训练,有外国教官教我们打迫击炮。训练结束后,我被编入国民革命军第9师,部队向前线进发。终于可以打日本鬼子了,我当时很兴奋。我们坐上了火车,一天后,火车在山东枣庄停下。我们扛着炮筒、炮架等连夜赶路。天快亮的时候,到达目的地。我看到有个“台儿庄站”的路牌,才知道到了台儿庄。

  那时是1938年3月,台儿庄战役马上要打响。为构筑防御工事,我们奉命挖战壕,连饭都顾不上吃。很快,日军就到了,把我们团团包围。随后,日军又被我军另一支部队包围,我们则处在包围圈的最里面。

  当天,双方短兵相接,前面步兵已交火,我们迫击炮连在后方约100米处放炮。才刚打了两炮,日本人的迫击炮也朝我们阵地打来,而且他们打得比我们准。见炸弹不断轰击我方阵地,连长赶紧下令,全体趴下。当时,我一心打鬼子,看到有个机会很好,就不顾连长的命令,站起来继续打。我一连打了二十几发炮弹,几乎发发命中。后来有战友告诉我,我当时打死了80多个日本人。

  打完仗回来,我担心因为不服从命令而受到军法处置。幸好,前方的步兵说我这20发炮弹起了重要作用,才能转败为胜,因此没有受到处分。

  台儿庄战役最终以我军胜利告终,我所在的迫击炮连原本有130多人,有80多人在战场牺牲,只剩下40多人。

  C武汉会战

  枪林弹雨中左小腿受伤,从悬崖坠落大难不死

  台儿庄战役结束后,我们回到武汉,在汉口休整了一个多月,随即又爆发了武汉会战。

  在武汉会战中,我所在的国民革命军第9师开到田家镇与敌军展开对峙三个多月。田家镇是一个军事要塞,想要过长江必须经过这里。我正是在田家镇的战役中受伤。

  当时,双方阵地相距很近,我们在一座小山坡上摆阵,向敌军放炮。日军攻势很猛,有一群人持机关枪冲了上来。枪林弹雨中,我的左侧小腿被子弹击中。我正转身时,不慎失脚,从十几米高的悬崖上坠落。还好我大难不死,只是膝盖脱臼了,无法行走。为脱离险境,我就咬牙往山底下的公路爬去,爬了一公里多,遇到我军宪兵,他们给我开了一张“伤票”,把我抬走了。

  我被转移到湖南长沙的一家医院接受治疗。武汉失守后,日军又进攻长沙,于是我又被转移到湖南晃县,在“九三后方医院”接受治疗。由于子弹打到骨头里,我在晃县治疗了七八个月,伤势才逐渐好转,之后又继续休养了三四个月,但我已经无法再上战场打仗了。为此,部队给了我一个“二级残废”的证,还给我发了12个月的军响。

  D退伍

  评为抗日勇士,工作荣誉无数

  从部队出来后,我就靠在澡堂给人搓背谋生。一年后,部队又把我找过去,到湖南凤凰城参加“荣誉独立一团”。这个团是由伤兵组成的,不上前线打仗,主要负责培训新兵,处决逃兵,以及打土匪。有一天晚上,由于听说土匪要来,我们全都穿着衣服睡觉,子弹也上了膛,我不小心扣动扳机,把隔壁房间战友的耳朵打掉了,为此我被“关禁闭”三个月。之后,我就从部队里逃了出来。

  我碰到一个江苏老乡,他介绍我到第六军区后勤部的军需运输管理局当船员,运输军需品。我在那里大概干了六年左右。

  我后来得知,由于在台儿庄大捷和武汉会战中的出色表现,我被评上了“抗日勇士”的称号。

  抗战结束后,我所在的军需运输管理局撤销了,我就跟随当时的局长到了南京,被分配到江苏宜兴任车辆管理站站长,后又调到了浙江杭州。解放后,我先后在台州、丽水任交通运输管理局的干部。1956年,我调到了温州,之后便留在了温州。1983年,我从温州文成车辆管理站退休。

  我常年在交通运输系统工作,曾先后四次获得浙江省先进工作者荣誉称号,先后三次获得温州市劳动模范称号,先后十几次获得市县两级先进工作者称号。

本文转自:温州新闻网 66wz.com

新闻中心 编辑:鲍苗苗责任编辑:叶双莲监制:阮周琳
疫情防控一刻不得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