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山书会是个什么“会”？

温州宣传 2023-01-18 10:15:49

　　温州有南戏，一唱就是900多年。《张协状元》《琵琶记》《荆钗记》《白兔记》《拜月记》《杀狗记》等南戏佳作，流传至今，耳熟能详。

　　我国现存最早的南戏剧本为温州九山书会编演的《张协状元》，被誉为“戏曲活化石”。

　　中央广播电视总台2023年春节戏曲晚会首次移步户外，选择在中国历史上最早的成熟戏曲形态——南戏的诞生地浙江温州完成录制。

　　1月17日，中央广播电视总台《2023年春节戏曲晚会》在北京梅地亚中心举行新闻发布会，介绍晚会的多项创新亮点，温州元素频频闪现。发布会现场，来自温州市瓯剧艺术研究院蔡晓秋与吴鑫演绎的瓯剧《高机与吴三春》片段，将昆腔的清丽、“乱弹”的激越、“时调”的晓畅融于一剧，彰显温州南戏韵味，让在场观众眼前一亮。

　　那么，今天我们先来说说九山书会是个什么“会”？

　　一

　　南北宋时期，温州经济文化已相当发达。市肆中各种商贾买卖、百工技艺、娱乐表演十分繁华，各行各业的从业者往往会形成合作性的团体，其中，戏曲艺人的团体就叫作“书会”。

　　南宋王十朋《梅溪集》里较早提到“书会”两个字。这里的书会，是指王十朋未出仕时在家乡乐清梅溪“书友会讲”的应举团体。可见最初的书会，并不特指编演戏曲的专业团体。在不同的历史阶段，书会的组织性质是不同的。可能书会原来只是读书人的团体，后来随着戏曲、曲艺的发展，部分落魄的读书人也参与进来，与民间艺人共同进行戏曲的编演，书会才成为戏曲艺人的职业化团体。

　　书会的成员称为才人。宋元时期，温州各书会的知名才人有捷机史九敬先、刘一捧等。书会才人按照自己的审美喜好和道德标准，去创作戏文或其他戏曲脚本，赖以谋生。后人评价，书会才人“开辟了一条新的创作道路、推动了都市通俗文学的发展”。

　　明代温州还有“永嘉书会”见于文献。永嘉书会的才人编撰了《刘知远衣锦还乡白兔记》，该戏文1976年在上海嘉定出土，为明成化年间的刻本，当时曾由“越乐班”演出。

　　当然，从事戏曲创作的并非只有书会才人，还有不少正统文人。他们的参与使戏文质量得到了提高。元末明初，温州人高则诚改编民间流传的《赵贞女》故事，另名为《琵琶记》，成为传世经典。

　　九山书会施昌秀绘画

　　二

　　温州城内外有松台、郭公、海坛、华盖、积谷、巽吉、黄土、仁王、灵官等九座山，形如北斗，因而有“九斗山城”之称，“九山”也成了温州的别称。“九山书会”即以温州城得名。

　　如今列在九山书会名下的戏文有两部，一为《张协状元》，一为《董秀英花月东墙记》。

　　古城格局划分

　　《张协状元》被称为“中国唯一完整保存下来的南宋戏文、中国迄今发现最早、保存最完整的古代戏曲剧本”，据其内容文字，专家考证为南宋中期作品。

　　因此，九山书会也应是南宋时期比较活跃而又有影响力的戏曲团体。

　　一个团体，总有个相对固定的活动地点。那么，当时的九山书会落脚点会在哪里呢？

　　按古人规划，温州城被划分为东庙、南市、西居、北埠、中子城等几个功能区。所谓的“西居”，就是说当时的居民大多住在城西一带。

　　宋时的温州城西已是居民密集、娱乐场所众多的地方。戏曲的服务对象以都市居民为主，大都活跃在闹热街坊。因此城西或许就是九山书会的驻足之地。现如今，我们在鹿城九山公园还原了“九山书会”的场景。也正是此次2023年春节戏曲晚会的录制地。

　　三

　　《张协状元》曾载于明《永乐大典》第13991卷，该书后散失，流传到国外。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被书画艺术家叶恭绰先生从英国购得并带回国内。

　　《张协状元》重现国内后，成了专家研究的对象，戏文中出现的温州方言也一直为温州学者所关注。比如，戏文中有“开门要响，关门要迷”（温州方言“迷”的意思是严丝合缝）、“老鼠拖个驮猫儿”（拖，意为叼，方言音为“他”；驮，意为大，方言音为“豆”）、“生受”（温州方言意为麻烦），还有“日头”（日，发音为“热”，即太阳，小编小时候常被父母警告“弗在日（热）头下晒”）等，读来颇有趣味。

　　此外，《张协状元》里还有不少民间俗语，如第5出“是非终日有，不听自然无”、第14出“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君子不下马，各自奔前程”等经典句子，其中尤以“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流传最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