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山相乐，乐在人为

2023-12-21 10:27:43

　　前段时间，“两山相乐”2023雁荡山与阿里山两岸海上名山文旅融合交流季活动启动仪式在雁荡山举行。

　　山与山的相逢，和人与人的相遇一样，是一种缘分。

　　早在2008年，海峡两岸的雁荡山与阿里山就缔结成了“姐妹山”。

　　温州乐清的雁荡山与台湾省嘉义县的阿里山，同为东海之滨的海上名山，两山之间的故事，远不止音乐这么简单。

　　一

　　很多人最初对雁荡山的了解，可能都来自少年时语文课本里沈括那一篇《梦溪笔谈·雁荡山》：“温州雁荡山，天下奇秀。然自古图牒，未尝有言者。”

　　大部分人对阿里山的认知，则来自那首歌：“高山青，涧水蓝。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呀，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

　　从沈括的文章中，我们可以得知，那些最初青睐雁荡山的人，都是隐逸的修行者，所谓“雁荡经行云漠漠，龙湫宴坐雨蒙蒙。”这座山，也因此充满着神秘的修仙气质。

　　阿里山在人们的认知里，则是与美如水的姑娘和壮如山的少年分不开的。在两岸海上名山文旅融合交流季活动的现场，就发生了这样有趣的一幕：无意中路过的一位游人，看到身穿少数民族服饰的阿里山乡民，马上驻足对身边的伙伴呼喊：“阿里山来的姑娘！她们都长得很漂亮的。”虽然此时他还并没有很真切地看到那些姑娘和少年的面容。那句“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已然深入人心。

　　当人们抛开这些标签式的最初印象之后，深入其中，才会发现，两座山在某些方面的美，确实是相通的。

　　就自然风光而言，阿里山的几大特色为：日出、云海、巨木森林、樱花。

　　阿里山群山的海拔高度在2000米—2500米，雁荡山群峰的海拔高度则在800米—1100米。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两座山的山峰之间，都有壮观的日出与云海奇观。

　　群峰以下，“高山青，涧水蓝”也是两山的共同特点。山水之中，是被东海的海风滋润着的品种繁多的植物和动物。

　　这些动物中，雁荡山最被当地人熟悉和喜爱的是鸟。比如，雁荡山的名字中就有个“雁”字。再比如，雁荡山一带最出名的山歌，名字就叫《对鸟》，唱的是山中的各种鸟。

　　阿里山的山歌，唱的最多的，则是山涧里的游鱼。可见阿里山的少数民族邹族原住民，长期以来都是以森林渔猎为主。

　　阿里山图源：雁荡山发布

　　二

　　就日出云海而言，雁荡山的海拔虽不及阿里山，但是若在日出时分站上雁荡山的群峰之巅，不仅可以看到日出云海，还能远眺山脚的大海。

　　亿万年前的火山铸就的雁荡诸峰，在云海翻涌时，山峰时隐时现，更犹如仙境一般。

　　那么，为什么阿里山的日出云海被人津津乐道，却鲜有人提及雁荡山震撼人心的日出云海呢？

　　最大的原因就在于交通。

　　雁荡诸峰之间，尚无公路交通可达。游人想要上山顶看日出，唯一的途径是登山路上山，而且基本要走上两小时左右。

　　相比之下，阿里山早已形成了步行、公路、铁路的立体交通体系。很多人到阿里山游玩，就是奔着去那里坐慢行火车的，阿里山火车上销售的铁路便当也是台湾最有名的铁路便当之一。

　　从这个角度而言，我们不得不说，深具修仙气质的雁荡山，因为交通的制约，至今山中还有许多神秘秀美的去处是普通游人所未能涉足的。

　　不过，阿里山的铁路交通，也源于一段民族屈辱史。早在20世纪初的日据台湾时期，日本人正是为了掠夺当地丰富的木材资源，才修建了阿里山森林铁路。

　　如果说旅行的过程，也是找寻某个目的地人文气质的过程，那么，雁荡山的深度人文气质，大多是古人留下的。历代著名的文人墨客，为雁荡山留下了大量作品，包括5000多首诗词和400多处摩崖石刻。

　　阿里山的人文气质，则来源于当地少数民族邹族所延续的文脉。在阿里山的起名传说中，邹族遥远的酋长阿巴里追逐猎物来到了这里，满载而归，最终族人都迁居到了这座山中，并以阿巴里的名字命名了这座山。

　　吴群超摄图源：雁荡山发布

　　三

　　就山论山。如果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那么，同为旅游景区的阿里山有哪些值得雁荡山借鉴的地方？

　　笔者以为，首先，阿里山最大的形象宣传，无疑就是那首《阿里山的姑娘》。当然，事实上这首歌并非阿里山原有的山歌，它来源大导演张彻70年前的电影《阿里山风云》，电影主题曲用了邹族山歌的部分曲调创作而成。天意也罢，巧合也罢，结果就是这首歌对阿里山确实造成了空前巨大的影响，直到今天，许多人依然因为这首歌而向往阿里山。

　　但是，近数十年来，雁荡山尚未诞生如此巨大影响力的文化创意宣传作品。当我们谈及雁荡山的广告语时，最深入人心的，依然是近千年前的沈括那一句：“雁荡山，天下奇秀。”

　　其次，关于旅游业态，如今，阿里山的门票收入仅占阿里山整体旅游收入的30%，其他70%的收入，来自民宿、餐馆、旅游纪念品、农特产品消费等综合收入。而且，来阿里山游玩的最大群体，是消费力极强的年轻群体。

　　在阿里山的诸多产品中，知名度较高的有芥末、咖啡、高山乌龙茶，还有水果蔬菜。值得一提的是，当地乡民生产的水果蔬菜，经统一标准的资格认证之后，即以“阿里山”的统一品牌进入市场。

　　目前，我们尚未在雁荡山当地乡民中，看到如此统一规模的旅游农特产品销售。

　　近年，阿里山邹人文化部落还创立了优游吧斯品牌，优游吧斯的茶叶和咖啡，如今都已成为具有国际影响力的知名品牌。

　　雁荡山虽然不适合种植咖啡，却有历史更悠久更具文化内涵的茶叶品牌：雁荡毛峰。温州最先出名的茶，就是雁荡毛峰，古称“雁茗”，至今已有1600年历史。但是，我们尚未能在雁荡山景区的商业步行街上，看到醒目的雁荡毛峰品牌。

　　当然，就游客接待量而言，如今的雁荡山远超阿里山。仅今年的中秋国庆双节期间，雁荡山的游客接待量就达到了57.44万人次。

　　但早已走出单纯靠门票经济的阿里山景区，依然有很多成功的经验值得借鉴。毕竟很多去过阿里山的人都会评价一句：“物超所值！”那是自然风光加上许多种可供自由选择的休闲体验综合而来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