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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子餐桌上的“乡味”

温州宣传 2024-08-24 09:58:14

夏日天热,食欲不佳,温州人的餐桌上,只要鱼生一上桌,便能胃口大开,承包一大碗米饭秒下肚。

鱼生,又叫白鳣生,是生鱼加上红粬,用食盐腌制发酵后的一种食物。红彤彤的颜色,黏糊糊的质感,又咸又腥且是生食,在外地人眼中,它甚为“黑暗”,却是温州千家万户常备的下饭小菜。

鱼生出现在温州人餐桌上,已有两千年历史。早在三国吴沈莹的《临海水土物志》中,就提到临海东南(今温州一带)的人“饮食不洁,取生鱼肉,杂贮大器中卤之,历日月乃啖食之,以为上肴”。

甚至于,它被赋予了更深的内涵。上世纪80年代,客居台湾的著名报人马星野,收到同乡南怀瑾赠送的一小坛家乡鱼生,睹物思乡,动情地写下了一首鱼生诗。鱼生也从此成了温州风土、游子乡愁的代言。

“瓯居海中”,鱼生为瓯人的“上肴”

先秦地理古籍《山海经·海内南经》记载,“海内东南陬以西者,瓯居海中”。晋代学者郭璞注释:“今临海永宁县,即东瓯,在岐海中。”也就是今天的温州一带。

远古时期,温州全境都曾是一片浅海。到距今约2000年前,温州这块土地大部分还在“海中”。“瓯居海中”的生存环境,造就了世代瓯人与大海的紧密依存的生活方式。他们居住在东海之滨的岛屿上,靠海吃海。

二千多年前瓯越先民生吃海鲜的习俗,被三国时期吴国(229—280)人沈莹的《临海水土异物志》记录了下来。这部记载三国时期吴国下辖临海郡物产、地理,风土人情的志书上,所载的“取生鱼肉,杂贮大器中卤之,历日月乃啖食之”,与今天温州人餐桌上的鱼生极其相似。

至今温州人民仍喜欢这种吃法,如鱼生、咸江蟹、咸蛏、泥螺等。而鱼生,则是温州人“咸货”中的传统看家产品。

温籍著名作家林斤澜在《温州小吃》一文中感叹:温州人远离家乡的,谈起吃食,总是“生”占上风。本地人也偶有不吃“生”的,别人就会说:“白白做个温州人了。”

  马星野

在外的温州人,视鱼生为“乡思”,在特定的条件下成了一种文化。在台湾的报人马星野写下的这首诗,让鱼生真正成为在外游子心中的“上肴”:拜赐莼鲈乡味长,雁山瓯海土生香。眼前点点思亲泪,欲试鱼生未忍尝。

鱼生,融入温州方言谚语

除了在餐桌上的独特地位,温州人还赋予鱼生特殊的内涵。鱼生在温州方言和民谚中都有一席之地。

温州在秦汉以前为瓯越之地,属百越的一支,主体民族为百越人,说的就是古越语。而古越语最为明显的特点之一,就是“定语后置于名词”,如称“鱼生”而不是“生鱼”。类似的还有闹热、菜咸、笋干、豆腐软、江蟹生、菜头生、板砧等。

  鱼生

温州方言歇后语中,也有很多有关鱼生的内容,带上浓浓的“海鲜味”。如“草袋儿齿白鳣生——滴卤”。“滴卤”一词,在温州俚语中是寒酸、穷酸相的俗语,有“穷得连卤也滴出”等说法。草袋儿装白鳣生,其实是旧社会乞丐求食,人家将饭和白鳣生一起倒在他的草袋儿里(一种咸草织成的小袋),袋装白鳣生便会滴卤。后来将此比喻为“穷相毕露”。

  虾虮酱

鱼生常和另一种生食虾虮联系在一起,如“鱼生虾虮,成家道理”,意思是鱼生、虾虮价格低廉,为百姓常备菜肴,是勤俭持家的道理。又如“虾虮划划弗算卤,白鳣生吃吃弗算苦”。

旧时,在今城西街连接沧河巷的转弯处有一条巷子叫卖醋桥。据说古时巷中有数家杂货铺,专卖鱼生、虾虮等水产腌制品和佐料食醋,因此边上的桥和巷子都被叫做卖醋桥。

百年老店的镇店之宝

鱼生还是温州百年老店五味和的镇店之宝。五味和创办于清光绪年间,是一家经营南北货的百年老店。

当年老温州一提起鱼生,必想到五味和。据说五味和的鱼生向渔民定制,有着特殊的制作工艺:

  鱼生

鱼生选用新鲜白鳣(又名小白带,是一种细长扁平的小鱼)。本地小带鱼的汛期在农历三月至五月。三月“头汛”捕捞的小带鱼,条子太细,一般无人下海张网;五月上旬“迟汛”的小带鱼,条子粗、鱼骨硬。因此只有四月上、中旬前后的十来天时间的“中汛”,小带鱼细而均匀,肉肥而骨软,最适宜腌制鱼生。

  五味和 单晓叶 摄

渔民按五味和店家的要求,进行初步加工腌制后,将半成品在端午节前后运到温州。秘制汤汁秘而不宣;萝卜丝的萝卜要用楠溪高山黄泥地种出的,由当时著名铜店“三泰”(原址在今兴文里县学前底)特制萝卜丝铜刨削出均匀尺寸;糯米酒糟、红曲则由广和酱园提供。

初制的鱼生,加入定量的辅料与汤汁,在小缸中搅拌均匀,封缸贮存于阴凉处,经过两个月过三伏天后方可正式上市。开埕后的鱼生色泽鲜艳,满嘴咸香。购买鱼生时,顾客要自备盛器称斤两,旧时常用荷叶临时代用。 

夏日里,你家的餐桌上,也有一盘鱼生吗?

来源:温州宣传

原标题:游子餐桌上的“乡味”

本文转自:温州新闻网 66wz.com

新闻中心 编辑:诸葛之伊责任编辑:叶双莲监制:阮周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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