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节气|18度的城 霜降，鲜艳与澄明同在

　　不知不觉，已来到霜降。

　　霜，意味着冷。早晚有霜，就意味着早晚特别冷。所以顾名思义，霜降，就是天气开始转冷了，而且昼夜温差变大。

　　在温州，若说霜降节气最显见的特征，便是鲜艳与澄明同在。

　　一

　　眼下这个时节里，人们喜欢说“秋高气爽”。秋天的天空很高，天气很爽朗。

　　感受秋高气爽，当然得走出户外。

　　今年上映的纪录片《再会长江》里，导演竹内亮在重走长江源头的过程中，再会了10年前拍摄长江主题纪录片时的许多被记录者。观者在感叹时光飞逝之余，最大的观感是：这10年，一路上的变化真大啊！曾经的盘山公路，都成了坦途；曾经的浑浊长江水，如今变清澈了。

　　在这样的季节开车进温州的郊区，去一些许久未去过的山村，也时常会引发这样的感慨：路又近了，村庄更干净了。

　　寻秋，从温州市中心出发，车程一小时内的目的地，宜往温州市区的西部，比如，泽雅。

　　车过笔直的瓯海大道，拐入瓯海瞿溪进山，上三溪源头一带，温源线两侧，目之所及都是竹海。直至翻到了瞿溪山的背面，行道树开始变得不同，是整排整排笔直的水杉树。

　　干净的乡间公路，满眼是开始由绿转黄的水杉叶子，透过茂密的叶子看到蓝天白云，这一切加在一起，就是秋高气爽的模样。

雁荡山雁湖岗，秋日的水杉林。

　　这一带，有个不怎么知名的小村子：犁头垟村。

　　泽雅人口中的“垟”，类似四面高山包围着的山坳，与“坳”不同之处在于，“垟”的中心，通常是一大片平整的田园，视野辽阔。犁头垟，便是如此。它的美，还因为垟中心有一个大大的平湖。湖畔有许多一角侵入湖中的半岛，搬一把椅子坐在“宛在水中央”的半岛上，舒服极了。

　　远离尘嚣的犁头垟，在霜降时节，有着梦幻般的澄明。

　　辽阔的湖泊之上，是更为辽阔的蓝天，偶尔被秋风点缀着几片漂游的白云。许多时刻，波平如镜，天上的一切都原样复刻于水面。浅滩处，梦一样的白色，就像是画在浅滩上，作为更大背景的蓝色，则像是湖水原本的颜色。

　　当然，犁头垟的澄明，不止于眼见的色泽，还有到处清新的空气。甚至耳闻的鸟鸣，也可以说是清脆明朗，一样澄明。

　　温州陆上多水，源于温州全域山中都多水。所以，此时进山，凡遇山湖，皆可逗留，感受这一季的澄明。

秋日的犁头垟。

　　二

　　犁头垟的湖对岸，长着几棵高高的野生柿子树。透过澄净的空气，能看到挂满树的红柿子。

　　于是，蓝天、白云、绿树的纯粹色泽中，又点缀上了一些火红的果子的颜色。

　　霜降，是全中国柿子成熟的季节，温州当然也不例外。此时的柿子，色泽格外鲜艳，也格外醒目。“好柿发生”“柿柿如意”“喜柿连连”……如这些谐音词一样，联结的都是美好的意象。

东炉柿子红。

　　温州的柿子品种极多，霜降时节的赏柿地也极多。

　　从市中心驱车赏柿，车程一小时内的，比如，永嘉东皋。

　　“皋”，和“垟”一样，不怎么常见却都很有趣。“皋”与“垟”的意思正有些相反，指的是水边的高地。楠溪江畔的东皋，最有名的便是漫山喜庆的红柿。

　　沿着蜿蜒的公路上山到东皋的东炉村，迎面是3800多棵百年柿子树共同组成的海洋。这样的视觉震撼与愉悦，与春天徜徉在百亩樱花园中相近。

　　古人的霜降三候曰：豺乃祭兽、草木黄落、蜇虫咸俯。

　　温州由于地处经纬度及山海的地理关系，“草木黄落”自然比北方要迟许多，但“层林浸染”这个词，用来形容霜降是贴切的。

　　无数略呈长椭圆形的红柿如小灯笼一般缀满枝头，一片柿子林，就是一片果实装扮出的自然玲珑美景。怪不得民间有些地方还在利用柿子的天然色来染布。

　　大自然赐予霜降的鲜艳色泽中，还有楠溪江畔如白云一样颜色的遍地芦花，高山溪畔如残阳一样颜色的蓼草花海……丛莽中一棵棵高高孤立的鹅掌楸，也随风落下几片金黄的叶子，如小玩偶的衣衫般轻飘飘地附在灌木丛上。

　　秋叶在落下之后是静美的，秋实也是，但当它们尚在枝头之时，却亦如夏花一般，色泽鲜艳而绚烂。

东炉柿子红。

　　三

　　温州有许多老话，与二十四节气一样，常可被用来作日常行动指南。

　　比如，惊蛰那一天会打雷，虫蛇出洞，因为雷声把它们惊醒了，这时候开始，就不要往山上乱跑了。

　　温州的夏天呢，通常是从端午节之后开始的。你看，温州人多么喜欢过端午吃粽子，那是为了庆祝夏天到来呀。就像剥粽子叶一样，人们开始把一件件厚重的外套去掉，多么有仪式感。

　　至于霜降，正如古人所说的“蜇虫咸俯”，虫蛇都进洞准备冬眠了，又到一年中去户外狂浪的好日子。

　　除了静坐听风看云，人们在户外还会有哪些消遣方式？

　　此时，天干物燥，禁止野外用火。不过，在浩渺的湖畔适当围个炉煮个茶还是不错的选择。

　　天上繁霜降，地上吃五样。哪五样？萝卜、芋头、羊肉、柿子、鸭子。

　　围炉煮茶流行之前，温州人就已经喜欢在霜降时节围个炉子烤个芋头。经验证明，霜降时节烤芋头，不仅好吃，吃了还能保持肠道通畅。

　　假设人们就在犁头垟那梦幻般的蓝色犁头湖畔围炉煮个茶，再大的心事，可能也会变得“人在深秋不悲秋”了。

　　此景此情，可以借用千古偶像苏东坡的一首词：“霜降水痕收，浅碧鳞鳞露远洲。酒力渐消风力软，飕飕。破帽多情却恋头。佳节若为酬，但把清尊断送秋。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

　　他还有一首意思接近却豪放简洁得多的诗，后面几句是这样的：“闻道郎君闭东阁，且容老子上南楼。相逢不用忙归去，明日黄花蝶也愁。”你如果不来，就让老子过去找你吧。正是：山不见我，我自去见山！

　　毕竟，谁又能确切知道明天是阴天多云还是晴空万里呢！不如即刻沉醉于霜降的鲜艳与澄明吧！

　　来源：温州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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