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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祝平摄
人物:文香哲
年龄:44岁
籍贯:湖南石门
职业:温州商报记者
我是湖南石门人,1993年南下广东打工,亲历了上世纪九十年代“挤火车、坐汽车”的春运。2001年,我来到温州打拼,第二年成为本报记者。2008年,我在回家途中遭遇雪灾,写了三篇《回家日记》刊发在本报上。
今年是我第20个春运之旅,因为买了一辆车,就和老乡们组了一个三辆车的车队,昨天早上六点半,我们从温州出发开往老家。按本报春运策划的要求,我也来讲讲自己的春运故事——
百度“春运”,有关春运客运量最早的数据是1994年(12.2亿人次),而我的春运记忆是更早的1993年。
1993年大年初六,我们一行七人从株洲挤上开往广州的火车。车票是托关系买的,但只买到三张卧铺,卧铺当然给女生。车票捏在女生手上,因为帮她们拎行李,我们男生都乘机混上了卧铺车厢。
上车后,几次查票都躲过去了。夜深了,“带头大哥”说,应该不会查票了,大家轮流休息一下吧,我便爬到上铺躺了下来。似睡非睡之间被叫醒:“查票!”于是露了马脚。
我被乘警长带到办公室调查。我想不出什么理由能博得他的同情,只好如实回答。我的回答显然不能让他满意。一会儿,火车在郴州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停下来加水,便有人恶狠狠地说:再不老实,就把你从这扔下去。
乘警长反复问我,车上有没有人收了我的钱,我说没有。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他便跟我“拉起家常”来。当得知我们是一群大学生,要去经济特区汕头打工时,他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非要我把文凭拿来给他看看。看了文凭之后,他还说些勉励的话:“你是师范大学毕业的,特区很需要老师,好好干吧!”然后要我回到硬座车厢去。我走到门口,见上了锁,便折回卧铺车厢。心想,几个小时就到广州了,不要再被逮着就好。
没想到,我早在列车长那里挂了号,因为乘警长说了他“管理不善”,收了“保护费”,放了很多人到卧铺车厢。我也不知道还有这些猫腻,而他又没收我的钱,正好把气都撒到我身上。
然后……我被“扔”到硬座车厢。在这条狭窄的过道里,不知横七竖八挤了多少人。反正我进来时,一下就踩到别人的脚,而另外一只脚就怎么也找不到落脚点。两只脚交替“金鸡独立”支撑了半个多小时,才有了“立足之地”。更可气的是,不时有餐车推过来售卖东西。餐车推不动,服务员就硬顶着餐车走,首当其冲的人受不了,纷纷施展张无忌的“缩骨功”避让,大家挤得气都透不过来。
过道旁边就是卫生间。有个女孩子不知费了多大劲才挤到卫生间旁边,当她看到卫生间内已经挤了五个大男人时,眼泪夺眶而出。不知过了多久,又有恶臭袭来,听说有人已经拉在裤裆了。
……
广州终于到了,我像从地狱回到人间,感觉空气是那么清新,人可以自由走动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有人说,不亲历春运,就不懂中国,也不算真正的中国人。20年来的春运,我始终是亲历者。我感觉春运在变,中国在变,我们每个人也在变。总体上,都在变好。
坐火车怕拥挤、恨票贩子,坐汽车怕霸王餐、恨卖猪仔。但随着公路、铁路高速发展,铁路提速以及火车票实名制、电话网络售票等举措,不仅坐车时间缩短了,舒适度提高了,票贩子的市场也越来越小,霸王餐、卖猪仔基本绝迹,火车卫生间挤满人也早成为历史。
“淡化管理,强化服务”、“公平、公开、透明”,这些曾经陌生的词汇今天已是耳熟能详。春运期间火车票也从涨价到不涨价再到降价。作为我个人,从只能挤火车坐汽车,到能选择买火车硬卧、软卧和坐飞机。
火车票电话网络售票后,作为新闻记者的我也找不到关系,也买不到票,但还可以选择自己开车回家。记者文香哲
昨晚7点半,编辑与文香哲取得联系。他在电话里说,因为沪昆高速萍乡段(江西和湖南交界处)发生了车祸,车队堵在那已经一个小时了。
这是他昨天经历的第二次大堵车,原计划昨晚9点到家,现在看来即使接下来的路途一切顺利,也得到今天凌晨一点才能抵达。“幸好几个老乡轮流开车,分担不少压力。”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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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春运 春运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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