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国权贪腐之路:每年拨200万送礼 100万买红酒
核心提示:
应国权等人在庭审现场。资料图片
温州网讯 昨天,温州市检察院联合温州市国资委就“菜篮子窝串案”,在温州市菜篮子集团大楼召开预防职务犯罪典型案例专题剖析会。
这起案子,2年多前轰动一时,创下了多个记录:人员级别最高、涉案金额最多、查处难度最大、办案规格最高、力量投入最大、社会影响面最广。更昨天的剖析会,更是吸引了全市各级国资系统的高管、市现代集团公司中高层领导干部以及温州菜篮子集团公司的中高层领导等数百名高管前来聆听。
坐在温州菜篮子集团原董事长应国权用当年违规拍得地块建设起来的菜篮子大楼,一一剖析他所犯下的罪行,与会者无不感慨良多。或许,这就是本次会议的一个重要意义——再一次敲响警钟。
案情分析
2003年至2010年间,应国权等人利用职务便利,通过“狸猫换太子”的手法成立温州菜篮子发展有限公司(该公司80%股份实际集中于菜篮子集团9名班子成员,其中应国权为最大股东),与有关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内外串通,大肆侵吞、挪用巨额国有资产,涉案金额约5.3亿元。
让我们来看看,应国权等人如何一步步实施犯罪——
混淆两字之差,
内外勾结侵吞国资
“发展公司”与“集团公司”只有两字之差,通过应国权等人的有意混淆,成为暗中谋利的主要平台。
应国权团伙与有关国家机关工作人员相勾结,骗取本属集团公司的娄桥蔬菜批发交易市场377.71亩,违规拍得温金公路108号地块,造成2亿多国有资产流失;通过向有关部门工作人员行贿减免基础设施配套费,使国家损失3700万元;将集团公司的蔬菜批发交易业务、生猪屠宰和运输业务、皮碎市场等转移到发展公司及其控股的其他公司,使国有资产损失2.2亿元。
不吝“情感投资”,
年拨款200多万送礼
应国权等人用公款对掌握一定权力的单位和个人进行“感情投资”,关键时刻重金贿赂。案发前,菜篮子集团每年拨出200多万用于过年过节送礼。该集团四楼多功能厅,是专门用于宴请的高档场所,每年购买红酒就要支出100多万。
同时,应国权等人屡屡进行钱权交易,在修改市政府会议纪要、征用娄桥土地、减免土地规费、挂牌拍取土地、变更经营业务等方面,送出了从数十万元到数千元不等的现金和购物卡。为了使“公关”活动获得稳定充足的资金,应国权授意下属私设集团、工会、食堂三个小金库,从1998年到2006年间投入资金1028.6万元并基本用光。
滥发高额奖金,
国有资产长期流失
应国权团伙利用长期掌握企业管理职务的便利,疯狂瓜分挪用集团公司的资产。1998年至2007年间,应国权指使下属弄虚作假骗取工资发放额度,套取国有资金用于给其本人及集团公司班子成员发放高额奖金,私分国有资产8983万元。应国权还多次以集团公司班子集体研究的名义,滥发奖金80多万元。
2005年以来,应国权多次以集团公司存单为质押,从银行贷款供发展公司及儿子应飞杭使用,将多笔发展公司资金借给他人使用,累计挪用公款达800万元,目前仍有2000万元未能收回。应国权还擅自将部分企业的安置房产转由集团公司领导班子及有关关系人低价购买,还将集团公司部分店面低价出租给关系人。
利益链连环化,
甚至利用涉黑势力
应国权通过多年的运作,逐渐形成了以他为核心的连环化的利益链。核心利益圈是集体9名班子成员,使企业成为典型的内部人控制企业,违纪违法行为失去应有的内部制衡;班子成员作案时目标明确、高度默契,甚至行贿送礼等违法违纪行为都有明确的分工。
另外,应国权通过安插亲信、拉拢员工,甚至利用社会涉黑势力等,形成更大的利益圈。在企业外部,被拉拢的机关干部根据关系密切度不同,从厅级干部到普通办事人员,形成了亲疏有别的利益圈。一些职能部门的工作人员纷纷向应国权靠近,在帮助他的同时为自身牟利。
据统计,调查期间,专案组与80名调查对象进行了谈话,外围调查对象300多人,已发现和掌握明确线索并移交纪委等部门的党员干部达70多人。
欲壑难填,
疯狂牟取个人私利
绝对的地位,使应国权获得了绝大多数的利益。
以应国权在发展公司占有的28.13%股份计算,公司获得的4.46亿元收益中,应个人(家庭)获益1.25亿多;私分的8983万元公款,应分得789万;挪用的7800万元公款,其中1000万直接给其儿子使用,2500万借给其朋友。
此外,应国权利用职权大肆挥霍消费,其原来的办公室有300多平方米,装修极其奢华,在建的办公室则近1000平方米;2008年至2010年,公司购买冬虫夏草、燕窝花了300多万元;2006年至2009年间,多次收受他人贿赂共计25万元人民币。此外,应国权还有涉黑、赌、黄及作风等问题。
警钟长鸣
大权独揽无人监管
多数高管选择沆瀣一气
正因为有了“利益同盟”,面对应国权的种种不法行为,在菜篮子集团内部,不但没有人站出来反对,大多数高管甚至都站到了应的一边。应国权独揽企业人、财、物大权,在企业内部拥有说一不二的绝对权威,班子成员开会“一言堂”,有的班子成员十来年没提过一次反对意见,就连副总去应办公室汇报工作也得保安先同意。
菜篮子集团的股东大会、董事会、监事会、职代会等制度在形式上已经建立,表面上法人治理结构完善,但实际上这些制度很难到位或根本不到位。该集团监事会从始至终没有履行过职责,董事会成员均是经营领导班子成员,董事长和总经理由应国权一人兼任,集决策权、经营权、人事权于一身,形成高度集权的“人治”管理。
应国权在班子会议上说过:“为国家奋斗几十年,总要为自己留条后路。”思想的防线一旦失守,底线一旦崩溃,必然导致行动上的盲目和疯狂。
外部监管基本失灵
相关部门反而大开绿灯
在有关菜篮子集团改制的决策过程中,一些重大决策没有执行民主集中制原则,而是少数人开会,个别领导决断;一些重要文件的起草也由个别人随意操作,缺乏监督;一些重大事项没有向社会公开,没有依法征求有关方面的意见建议,权力暗箱操作。
在企业经营权转换、土地流转等关键环节上,有关部门没有引起足够重视,再加上个别干部被拉拢收买,最终使审批把关形同虚设。例如,应国权等人擅自将集团公司蔬菜批发主营业务转移给发展公司,主管部门在一年多的时间内没有制止、没有纠正。应国权将娄桥377亩土地转移到发展公司,规划、国土部门不仅没有及时制止,反而为其办理了相关法律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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