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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味乡村土特产丨深夜,来碗热气腾腾的猪脏粉

潮新闻 2025-01-29 10:20:02

温州有猪脏粉这道名点心,是我一直觉得生活在这里的几件幸事之一。我每当坐在一碗热气腾腾的猪脏粉面前时,就似有一双无形大手按住我的头颈,把整个人捺在里面,就觉得如中国人在国外介绍长城,法国人来中国炫耀卢浮宫,英国人宣扬19世纪扬威世界的海军一样自豪。

“咣咣”几下,大肠寸寸断开

开猪脏粉的店面都是敞开式的,即厨房完全敞开,食料、配料和烧煮的过程一目了然,真正是阳光透明的厨房。关于其因,我想大概是破除有人认为这点心可能有点脏的说法吧。

老板将焯过水的软糯的粗粉干放进滚烫着的开水里,接着拿来大瓷碗,从滚烫着的肉汤锅里舀起定量的汤倒在碗里,再从架子上拎过来一条猪大肠,用肉刀在砧板上“咣咣”几下,大肠就寸寸断开,成为一个个如指环般的小块了。他用刀身将大肠盛进碗里,放入煮好的粉干,再加入调料。

一声“来也”,老板用一只大手端过来放到我面前。一般我会就着碗沿喝上一口汤,不用调羹或者勺子,喝起来一种豪气油然产生。感觉那就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梁山好汉的做派,冰滑的磁碗外沿跟厚重的浓汤,同时在嘴唇上进行相遇,实现冰与火的碰撞。

里嫩外韧的肉质,享受美味的极致

如残阳一般鲜红,如晚霞一般炫色的鸭血一般是冲锋在前,先行探路。它在舌尖溜溜地滑过,如连音在钢琴键上滑过。在味道和质感方面,一点点的Q弹,一点点的硬度,在交合汇集之中一齐上阵,反复点缀,软而不塌,香而不腻的优点得到了充分发挥。隆重登场的猪脏,其方式自是不同。它是主角,这扭曲着蜷缩成一团团如欧洲贵妇人身上的褶皱裙一般的大肠,圆滚滚的长条,赤身裸体地在油汤中滚来滚去,或者在大盆里玉体横陈,极尽诱惑之能力。其中的脏头更是魅力非凡,是皇后级的存在。

当被切成如甜甜圈似的一块块,牙齿触到它时,那里嫩外韧的肉质,劲道十足。我享受咀嚼它的过程,它的汁水,肉碎都在Q弹着在挣扎着。

接下来的粉干,粗大的它如一条条小肠,洁白,细腻,又不失为臃肿。作为猪脏粉的主体,它只要粗大就好,就能在滚烫的汤中扬眉气,扬名立万。

我在吃它时,喜欢用筷子夹上,将其高高举起,从头到尾放入嘴中,哧溜溜地吸进去,喜欢吃出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不管吃相有多么难看,哗啦啦地往里吞咽,不管是否影响到他人。

大蒜叶和豆瓣酱,配料也功不可没

之所以受到人们百般追捧,它的配料功不可没,是灵魂级别的存在。主配料是大蒜叶和豆瓣酱。去腥的大蒜叶在这汤水中,洒下一股清香,埋在碗里四溢着,调成一个清味,在油腻的减却上,不遗余力。

温州的豆瓣酱是腌制的,跟其他一些地方不一样,是没有辣的,即只有黄色或者黑色,没有加辣椒的那种红色。只需几滴,就能渗满全碗。一点点的咸味,加上一点点酸,还有一点点沉香,在满盘肉汤和食材之间,也能画龙点睛,生花妙笔,一点也不显得多余。

美味故事,盛宴之菜记忆里的味道

猪脏粉一年四季,一天四餐(加夜宵)都可以享受。夏热时,即使在酷暑,袒着上身,吃得满头大汗,也不过错过那一碗。而在冬天,无论是怎样的隆冬,一天24小时,无论何时,总能在大南门、西城路、水心、下吕浦等街角,在昏黄的灯光下,发现一个个热气腾腾的油锅,或者只看到热气如山中晨雾一样蒸腾着。一碗吃喝下去,一滴汤都不剩,就能暖和一天。

从上世纪80年代起,猪脏粉开始在温州的街头巷尾出现。至于出现的原因,已不可考。电视剧《温州两家人》有一个场景,就在仓桥街守英猪脏粉老店进行拍摄的。我记得小时候,每当年未杀猪时,有一道由猪肉、猪脚、猪肠、猪肝和猪血等大杂烩组成的菜,称为杀猪菜。邻里之间你来我往相互送吃,经常看到妈妈双手端着一个大碗,送到上屋邻居家。那时对我而言,这是最为丰盛的饕餮盛宴之菜。

后来家从山村搬到城里,到城里生活工作,这菜的奢侈成份变得越来越浓了。因为在寻寻觅觅的举动之中,在餐桌很少看到它了。

听说,温州猪脏粉还飘洋过海到世界各地,在美国唐人街、法国巴黎三区、西班牙马德里华人聚居区等,很受华人的欢迎。

来源:潮新闻

原标题:寻味乡村土特产丨深夜,来碗热气腾腾的猪脏粉

作者 周胜春

本文转自:温州新闻网 66wz.com

新闻中心 编辑:诸葛之伊责任编辑:叶双莲监制:张佳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