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复兴的“面子”和“里子”

2024-04-01 09:36:23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古城留给人们的印象，总是那么诗情画意，韵味悠长。烟花三月，人间四月天。打卡古城，成春日出游的一大热门选择。

　　古城，一般拥有百年以上的历史，保留着较大规模的古代居住性建筑，拥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分布在我国江南和西南地区的古城保存较为完好。

　　2021年，浙江启动了为期五年的“千年古城”复兴计划，2023年11月，苍南县金乡镇入选了浙江省第三批“千年古城”复兴试点单位。古城复兴，非千篇一律，该如何处理好“面子”和“里子”的关系？要怎样对待古城的保留与传承？这是启动复兴计划前就需要做好的必答题。

　　图源：苍南发布

　　一

　　古城的魅力，远不止于“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的自我沉醉，也不止于“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的小情调。

　　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若趁着春天去与古城约会，自然会领会到住在古城附近居民的古朴与热情，也会感受到历经千百年沉淀，古城留给人们的精致与包容。

　　古城在人们印象中，大都显得精致有魅力。北京的不老屯镇风景如画，古北口镇热闹非凡，苏家坨镇恬静自然。这些古城在闹市中取静，往来之人热情洋溢，生怕辜负古城的一砖一瓦。乌镇、龙门古镇、廿八都、金乡卫城等，都极具地方特色。正如人们对有海防文化遗址的金乡卫城描述的那样，“一亭二阁三牌坊，四门五所六庵堂，七井八巷九顶桥，十字街口大仓桥”。

　　目前，我国已经开发或者正在开发，可以用于旅游的古城多达2800个，古城的魅力，在它滋养着生活在其中的人。古城成就过很多名人，比如，鲁迅就曾在绍兴的古城中生活过，青石板路，粉墙黛瓦，竹丝台门，记录着鲁迅的百草园、三味书屋、寿家台门、土谷祠等；胡适故居位于绩溪上庄村内，这里的古城风格偏向徽派，特色是小青瓦，马头墙，三开间，两层楼。“邑小士多，代有闻人”，说的是这小小的地方内，曾经居住过红顶商人胡雪岩、抗倭名臣胡宗宪、廉政官吏胡富等。

　　古城犹如现代化城市里的桃花源，让居住在其中的人乐得其所，让往来的游客惊叹不已。

　　金乡博物馆李士明摄

　　二

　　古城留给人们的印象，犹如《千里江山图》画卷里呈现的那般古色古香。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与社会的发展，古城却面临着窘境。承载着几代人的记忆与历史的印迹，古城复兴成了时代的呼唤。

　　古城复兴，为了保留文化记忆。时代发展的浪潮，在一定程度上对个别古城的发展带来了影响。有些古城受到城市化、全球化浪潮、商品化经济发展的影响，古城的记忆未得到很好的保护；四川平乐古镇由于社会、经济等方面的原因，公共建筑遭到严重毁坏；江苏的一些古城曾经由于历史文化和地域相近，古城开发的景观内容趋同，原生态的气质和文化气息被商业化掩盖和破坏，游客和当地居民体验差。保护与发展，看似矛盾体，却往往要兼顾而为之。古城复兴，寻回记忆，成了不少当地人的心声。

　　古城复兴，是时代发展的需要。名人辈出、文化璀璨的浙江，在古城发展受阻期间，最早提出“特色古镇”这个概念。“特色古镇”是基于古城的民宿特色，对古城全面升级。1997年，丽江大研古镇“申遗”成功。1999年，浙江乌镇开始着手旅游开发。2001年，苏州周庄、同里、甪直以及浙江乌镇、南浔、西塘江南六镇，共同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预备清单……古城的传统建筑、文化空间、非遗展馆等，得以保存与保护。由此可见，古城复兴，是时代发展的需要。

　　古城复兴，承载美好生活的追求。在40年左右时间里，我国古城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以周庄、同里、乌镇为代表的景区型古城是第一阶段，以乌镇二期为代表的“景区＋酒店”型古城是第二阶段，以乌镇戏剧节、双年展和上海新场镇为代表的“景区+酒店+文创”型古城是第三阶段。古城的城市化发展，带动了古城的经济发展，让居住在古城附近的人们，生活变得越来越好，变得有滋有味。古城的三次升级改造，已经最大程度保护了当地居民的故乡记忆。古城复兴如果是建立在人情味的基础上，便是“里子”和“面子”都顾到了。

　　金乡抬阁董学安摄

　　三

　　古城，是历史的印记，是人们追本溯源，追忆历史的凭证，也是安身立命，休戚与共的生活基地。古城复兴，主要体现在物质和价值两个层面，又包含了生态、形态、文态、业态四部分。因此，在古城复兴计划中，要合理兼顾物质与价值。换言之，如何处理好“里子”和“面子”的关系。

　　尊重历史，打造地方性特色。有些古城的复兴，主要在合理规划空间，全方位展示日常活动，庆祝、庆典仪式，传统技艺等。古城要基于传统文化的发展，超出文化传承的目的，推动传统与现代的融合。古城复兴根据实际情况，求同存异，打造出地方特色、打造出旅游IP，重塑人们的信心与荣誉感。

　　尊重人情味，继续发挥养人价值。古城以老街、古村、古建筑、古民居、非遗项目等所承载的物质文化和非物质文化资源为依托，因此，尊重当地居民的生活习惯、生活理念、民族特色、精神信仰、文化观念非常重要。要尽最大可能展示古城的精神价值，发挥古城的文化价值，体现古城的人文价值。早在2012年，金乡镇就以“分片打造、分步实施”为原则，打造了“T型”连片历史文化景观区，完成了西门历史文化街区的道路改建、沿街民房立面改造、西门城墙城楼修复工程北段工程。要让古城活起来，也要让古城火起来。各式各样紧跟时代、紧扣旅游业发展的形式，都是为人服务、满足人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归属感。

　　修复为主，避免“千城一面”。古城保护要以修复为主，最大程度还原古城原貌，不大拆大建，不破坏，不为了利益牺牲历史，同时也要尊重当地特色，避免“千城一面”。为生活在其中的人提升生活品质，让当地居民过得舒心。在保证基础设施完善的前提下，提升古城发展的格局。古城可以根据文旅发展的要求，以可创建、可参与、可体验、可互动的沉浸式模式，并结合城市特征，做好战略规划，满足新时代旅游的需求。以市场为导向，从运营的角度，通过科学规划，扎实做好保护开发顶层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