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专题第二十一期 vol.021
本期人物/叶卉
叶卉期待孩子能如她一般,敢于不拘一格,敢于“折腾”人生,能够快乐地前行在逐梦的路上,“我希望他是个热爱生命的人,能很快乐很阳光地活着,喜欢美食,喜欢旅行,喜欢交朋友;其次,他得尽量让自己成为一个出彩的人,要有梦想,要懂得同他人分享自己的创造力和有价值的东西。”
“我从没刻意为温州人树碑立传,而是在那个时代背景下,温州人恰巧跳到故事的中心,我想举贤避轻都很难。”
“也许是因为上天给了温州一个贫穷的起点,所以温州人不同于北京人、上海人那样保守安分。他们有着舍得一身剐的勇气,也继承了山的坚韧,海的开放,所以在改革开放几十年间,他们特别突出,充满了活力。”
“拍摄此部纪录片并不只是单纯地让世界更加了解温州人,更想传达一种具有普遍价值的精神,那就是,梦想是一种权利,每个中国人都有追求自己梦想的权利。”
“中国梦就是一个不安于现状的‘折腾’的梦。人生苦短,我们一定要尽情地去酝酿去绽放,哪怕只是昙花一现,也是惊艳一生。”
“几十年工作体验里面,每一部片子都是我人生的新起点,但惟独这部是跟我心灵碰撞最深的一次。用5年时间去琢磨,再用5年时间去完成,如果没有一种热情,没有一种基本价值认同感,是坚持不下来的。”
“没什么能比生命的互相激荡更重要,在我处于人生思考阶段,突然发现,跟我内心深处价值观发生碰撞的还是温州人。”
“浮躁与盲目逐利是近十余年来社会的大潮,不少温州人也许被利益驱动,随波逐流一时有所迷失。但我相信,大多温商内心深处仍保有一个企业家的道德标准,面对当下的困境,他们会自我反思,他们血液里的那种坚守梦想,永不言弃的精神也会被再度唤醒。”
“温州并不缺乏梦想,也不缺乏进取。从改革开放初期,温州人为了生计生存生活,一直过得很忙、很急。趁现在,要适当做些调整,做些思考,去着眼未来的长远发展,包括对下一代的期许。”
1993年起从事电视纪录片工作。1994年至2000年任上海电视台名牌栏目《纪录片编辑室》主编、导演。2000年任加拿大城市电视台特邀策划人。2001年至2002年任阳光卫视《杨澜访谈录》策划人、导演。2002年任12集大型电视文献纪录片《解读上海》策划、导演。2003年起任大型人文纪录片《我的中国梦·中国温州人的故事》总导演、总撰稿人,利用8年时间,酝酿出一部12集大型人文纪录片——《我的中国梦·中国温州人的故事》 ,拍摄足迹跨越亚洲、非洲、欧洲、美洲十多个国家和地区,讲述了近一个世纪中18位海内外温州人传奇的奋斗故事。
往期
2013年,“中国梦”叫响中国,成为百姓口中津津乐道的话题。但实际上,早在多年前,一名温籍女导演已在用她的方式,洞悉和诠释她所理解的中国梦。
叶卉,温州乐清人,利用8年时间,酝酿出一部12集大型人文纪录片——《我的中国梦·中国温州人的故事》 ,拍摄足迹跨越亚洲、非洲、欧洲、美洲十多个国家和地区,讲述了近一个世纪中18位海内外温州人传奇的奋斗故事。
叶卉始终相信,有故事的人一定是最能“折腾”的人,温州人受之无愧。也许她没意识到,用8年拍部片子,这件事本就够“折腾”的。
常年在外,对于温州老家,她每次都是匆匆来了又走。这一次,记者就是在去往机场的路上,和叶卉聊了会儿她的故事。
中国梦就是一个不安于现状的“折腾”的梦
每个中国人都有追求自己梦想的权利
温州人拍出一部描绘温州人追梦故事的纪录片,这多少让人有点“自我吹捧”的感觉,但叶卉却笑着解释:“我从没刻意为温州人树碑立传,而是在那个时代背景下,温州人恰巧跳到故事的中心,我想举贤避轻都很难。”
其实,叶卉的成长背景跟温州的关联并非那么紧密,她在年纪轻轻时离开故土,去到外地发展,在上海、宁波、北京呆的时间反而更长。
2000年,正值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前夕,她从加拿大兜了一圈回到北京,打算重新以纪录片人的视角去观察中国。
在北京饭店里,进进出出的人流引起了她的注意:有的提着公文包,打着电话,行色匆匆,有的交头接耳或是高声谈论,脸上的神情是那么自信生动,她仿佛看到一幅国人在全球化背景下逐梦的愿景和念头。“何不尝试去拍一部入世后的‘中国梦’?”叶卉心想。
也就在那个时间关卡,活跃的温州人开始走南闯北,大胆创业,逐步形成独具特色的“温州模式”,成为中国先富起来的一群人。他们的迅速崛起与渐成气候,令所有人刮目相看。
“温州人到底是怎样一个群体?”除了改观,国人也开始了对温州精神背后奥秘的探寻。但,由于当时各种研究机构、外来媒体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大众对于温州人的形象仍是“雾里看花”。
“也许是因为上天给了温州一个贫穷的起点,所以温州人不同于北京人、上海人那样保守安分。他们有着舍得一身剐的勇气,也继承了山的坚韧,海的开放,所以在改革开放几十年间,他们特别突出,充满了活力。”叶卉做出了自己的思考。
为了求证,她决定亲自上路,通过采访分布在世界各地的温州人,在镜头前为世人解开“温州人密码”。
有一点立场,在叶卉心里一直很明确:金钱多少并不能用来评判一个人的成功与否,只有向着梦想披荆斩棘、长途跋涉的人才是值得尊敬的。这也是为什么这部片子里不仅记录了像王振滔、南存辉、周成建这样的商界翘楚,同时也呈现了像追逐造车梦的叶文贵那样的“落寞英雄”。
“拍摄此部纪录片并不只是单纯地让世界更加了解温州人,更想传达一种具有普遍价值的精神,那就是,梦想是一种权利,每个中国人都有追求自己梦想的权利。”叶卉如是描绘拍片初衷。
虽然逐梦的权利人人平等,但唯有勇于冒险,敢于付出,志在坚守的人,才能离梦想更近些。“中国梦就是一个不安于现状的‘折腾’的梦。人生苦短,我们一定要尽情地去酝酿去绽放,哪怕只是昙花一现,也是惊艳一生。”
从小想着逃离温州
没想到一个轮回后
我又回到了温州
“我时常在想,一次一次背离出去,兜兜转转12年后,不是上海人,不是北方人,还是温州人,直击我心,引起了我心底的共鸣。”聊起对故乡的情愫,叶卉多了几分感慨。
叶卉自小在乐清柳市长大。
早年的柳市,低压电器盛行,镇上成天喧嚣不止,而叶卉性子静,喜好看书,强烈的反差使她一度对所处的环境极度反感。一个强烈的念头,在她童年便扎根于心:长大后,我要逃离温州。
真正实现这个想法,是在1994年。在乐清电视台工作三个多月后,叶卉带着自己不分白天黑夜,创作的十几部片子,闯进了上海电视台纪录片编辑室的大门。当她自报家门后,对方吃惊地看了她足足有三分钟:“温州的?不做生意?做纪录片可不赚钱!”
人虽已走远,但乡音却似乎从未断过。
在上海滩到处奔波着拍摄纪录片的时候,叶卉经常会接触到许多温州同乡,每逢中秋佳节,她也会被诚意邀去共叙乡情。其间,她听到了大量江湖传奇般的故事,也看到了外界对温州的关注以及很多似是而非的评议。许是故土情深,叶卉开始下意识地收集相关资料,尝试能对这座她曾那么排斥的城市多点了解。
离开温州这么多年,骨子里是否还有温州人的个性和特点?叶卉时常也会这样问自己。
当着手拍摄《我的中国梦·中国温州人的故事》的时候,每采访一个温州人故事,她都会感受到特别强烈的情感共鸣。
“几十年工作体验里面,每一部片子都是我人生的新起点,但惟独这部是跟我心灵碰撞最深的一次。用5年时间去琢磨,再用5年时间去完成,如果没有一种热情,没有一种基本价值认同感,是坚持不下来的。”叶卉说。
最后事实也证明,因为骨子里头同样有着温州人的基因和思想的冲动与激情,当面对这群令人有点费解的经济动物时,叶卉成功将故事抽丝剥茧,在短短十几个小时真实、动情地呈现了温州人的创业实践。“没什么能比生命的互相激荡更重要,在我处于人生思考阶段,突然发现,跟我内心深处价值观发生碰撞的还是温州人。”
是时候
该把生活脚步放慢
把灵魂重新追上
纪录片的完成,正逢温州遭遇民间借贷风波之后。但在叶卉看来,片中所展现的温州人价值观与温商遭遇的现实困境并无矛盾,反而是历史的一种必然选择;温州人的价值观不是需要重塑,而是需要找回。
“浮躁与盲目逐利是近十余年来社会的大潮,不少温州人也许被利益驱动,随波逐流一时有所迷失。但我相信,大多温商内心深处仍保有一个企业家的道德标准,面对当下的困境,他们会自我反思,他们血液里的那种坚守梦想,永不言弃的精神也会被再度唤醒。”
谈及温州精神的传承问题,叶卉认为,温州同乡是时候该把生活脚步放慢,把灵魂重新追上,不能因“过分积极进取”,让整座城市太“上火”。“温州并不缺乏梦想,也不缺乏进取。从改革开放初期,温州人为了生计生存生活,一直过得很忙、很急。趁现在,要适当做些调整,做些思考,去着眼未来的长远发展,包括对下一代的期许。”
温州人虽在全世界都留下痕迹,但他们中大多数还是以“生意人”的角色被人所认知,他们整体的视野还有待提高。叶卉建议,温州人要多花时间去关注中国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走向,要从生意的思维向文化的思维转变,要多热衷于公共领域的事物,积极投身慈善事业。
谈到孩子的教育问题,叶卉笑称自己还是个处于摸索阶段的“小学生”。
因为儿子生在温哥华,长在上海和北京,脑中缺乏对故乡的记忆,叶卉决定从今年起,利用假期带着孩子去做义工,再到农村里转转,从根上找回那最本真最质朴的情感。
“我希望他是个热爱生命的人,能很快乐很阳光地活着,喜欢美食,喜欢旅行,喜欢交朋友;其次,他得尽量让自己成为一个出彩的人,要有梦想,要懂得同他人分享自己的创造力和有价值的东西。”叶卉期待,孩子能如她一般,敢于不拘一格,敢于“折腾”人生,能够快乐地前行在逐梦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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