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达观身上的温州基因

温州宣传 2023-11-26 10:24:27

　　了解一座城，先看博物馆。

　　在世界温州人博物馆里可以看到历代名人的介绍。但立有塑像的仅有两人，一位是唐代禅宗大师玄觉和尚；另一位就是元代地理考察家周达观。

　　在温州博物馆，亦可看到周达观的立像。

　　周达观的历史际遇非常类似李白《侠客行》的境界，是充满豪放雄心，而又极其低调的“文化剑客”形象：“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是被历史“深藏”着的人。

　　正如柬埔寨历史学者段立生在《柬埔寨通史》中所说：“身世淹于历史”，与其卓越贡献不相称。表现为文献特别少，《四库全书》里只有一句介绍“达观，温州人”。

　　近年来，大众了解周达观离不开台湾作家蒋勋的《吴哥之美》一书。蒋勋写道：“全世界游客到吴哥，人人手中都有一本周达观的书。一位13世纪的探险家，一位伟大的旅行者，一位报道文学的开创者，他的书被自己的民族忽视，却受到全世界的重视。”

　　如今，借海丝大会主题论坛，我们“寻找周达观”，就是在重新“擦亮”周达观的多重文化价值。

　　一

　　作为温州历史文化名人文化基因的周达观，基因传承效果特别突出。

　　2020年，浙江省文旅厅率全国之先，在全省开展文化基因解码工程，遴选出了温州市重点文化基因267项，其中，重点名人文化基因只有25项，周达观名列其中。

　　在周达观身上找到什么样的温州基因？专家组提炼出了“便捷的海外交通”“领先的造船技术”“先进的航海技术”“兴盛的海外贸易”“敢为天下先的温州人精神”“通世变思想”“重商、务实传统”“中外交流的友好使者”等核心文化元素。

　　周达观的文化的传承效果明显，是累积性、普遍性和强传承性的名人类型。从南宋的周去非，到现代的考古泰斗夏鼐，再到今天的著名社会人类学家、牛津大学教授项飙。

　　比如，比周达观早出生120多年的周去非，他是南宋温州永嘉人，永嘉学派的创始人周行己的孙子。他与周达观的不同是当过官，做过进士。他在外担任学官6年，写成了我们现在文献学者经常使用的《岭外代答》。

　　周去非舍弃名利，深入实地，为周达观的《真腊风土记》在形式、内涵以及创作的人格风貌等方面，提供了样本。

　　这种基因延续到现代。

　　《真腊风土记》目录书影

　　二

　　“柔性务实生存”，把控机遇、冒险、务实、韧性生存发展，这些精神内涵弥漫在周达观人物性格和他的《真腊风土记》中，而这将成为今天温州人珍贵的经济文化社会发展资源。

　　比如，周达观的经历，表现了温州人对机遇的把控。

　　据史料介绍，只有百年的元代，政府与柬埔寨的使节来往各4次，共8次，平均12年一次，机会是不多的，但周达观竟然抓住了。

　　当时，周达观是一介草民和最低档的“南人”身份。元代把全国人分成四等，上等人叫蒙古人，二等人叫色目人，三等人叫北方汉人，四等人叫南人。

　　元代最初没有科举考试，读书人的社会地位较低，“九儒十丐”。如何“柔性生存”，如何寻找人生价值？《真腊风土记》是闽浙沿海“南人”知识精英在元代精神困境的不屈反映。

　　世界温州人博物馆保存的不同版本的《真腊风土记》

　　三

　　为期两天的2023海上丝绸之路城市影响力市长交流大会中，“寻找周达观”学术研讨会是其中的三大主题论坛之一。

　　在探讨周达观的时候，我们到底在探讨些什么？

　　周达观的精神恰恰与现在的温州人非常契合。

　　走向世界的实证精神，是周达观最伟大的贡献。这也是我们今天认为他与当代温州人精神相通的基础。在不容易走向世界的时代里，在忽视实证的强大传统思维定势中，他树立了“走向世界的实证精神”的榜样。

　　周达观比郑和下西洋早了100多年。历史证明，周达观的实证是有突出价值的。段立生在《柬埔寨通史》中评价：“奇人奇书”，具有“唯一性、真实性和无可替代性”。周达观创作的《真腊风土记》，是世界上仅存的最早全面介绍柬埔寨吴哥时期的政治、经济、宗教、文化、社会、风俗等各方面情况的专著，据作者亲历其地的见闻而录，以其记载的翔实可信而在国内外享有盛誉。